他跟电话里那个人就温柔的很,屏幕的光微微映在他脸上,我清楚的看见他轻扬的嘴角,他眼神中流露的温情。
话筒里也传来甜美的声音:“一会儿来吃晚饭吧,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呵,我爸想你了,你可得陪他多喝几杯!”
我心头突然一阵绞痛,好像五脏六腑都碎在身体里。
那么甜美的声音,想必那个女人也长的很漂亮吧……
“你发什么愣?”
我一抬头对上秦煜冷凝的目光。
他打完电话了,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戴上他的黑sè皮手套。
临走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摔在我脸上。
我慌忙一张张从地上捡起来。我知道那样子很卑微,很不要脸,但那时的我见了钱,就像蚂蚁见了血,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秦煜看着我,似笑非笑。
薄chún吐出刀子似的两个字:“嫖资!”嗯,嫖资。
我看着那些钱竟然笑了出来。
秦煜哗啦一声拉开门,拂袖而去。
我把它们抱在怀中,跪在地上,过了很久都站不起来,在这间小屋里放声痛哭。
我想从这些钱上寻找秦煜的温度,哪怕只有一点点,可它们是冰冷的,像秦煜一样冷。我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是戴着皮手套把这些钱丢给我的。
嫖资而已,哪能脏了他的手?
我扶墙站起来,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不管怎么说,这些钱够几天的生活费了。
那晚之后,我跟秦煜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时光仿佛真的倒回四年前。
他要的时候,我就必须给。
不分时间地点。
可以在酒店、在车里,在医院那个小仓库,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
在家里,他的房间或者我的房间。
他每次都把弄的死去活来,身上永远新伤叠旧伤。他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以至于家里所有佣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慑于秦煜的威严他们不敢说,可他们看我的眼神,常常透着轻薄和蔑视。
只有刘嫂真心心疼我。
但她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已经不是那个众人捧着的秦家千金,只不过是秦煜身边一个下贱的玩物。
然而这种情况跟四年前也略有不同。
比如,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明码标价,他每次玩完,都会给我所谓嫖资。
陪他一次从几千块到几万块不等。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羞辱。
久而久之我也不在乎了,毕竟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嘲讽他说:“秦氏总裁何至于这么小家子气?秦总就算在外面找女人也不止这点钱!”
秦煜轻哼,“你觉得你哪点比外面女人qiáng?”
“每次在床上都跟条死鱼一样!”他扣住我下巴,眼神轻佻,“不会喊不会叫,不懂怎么伺候男人,只会躺在那挺尸!给你这些钱,还不肯知足?”
他的话依然像刀子一样剜我的心,可我已经不觉得疼了。
疼的久了,自然也麻木。
但继父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三天前医生就告诉我,继父要做一个心脏搭桥,可因为他得过脑出血,这个手术相当复杂,得从瑞士请专家过来。
继父把我养大,对我恩重如山,这个手术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然而手术费需要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