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难过时给我披上外衣的温柔男人。

到底是谁改变了他？能不能，把原来那个将我视作掌上明珠的宋思明还给我？

浑浊的水面逐渐模糊，幻化成往日我与他共渡的温馨画面。

我再无恐惧，将脸浸入尚带着体温的液体里，像在沙漠里干渴了半个月的大象碰到绿洲，狼吞虎咽的狂饮起来。

宋思明和我最后一丝情意，与这滩臭水一起，渐渐枯竭下去，最终完全消失。

我不愿再动了。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是我欠他的。

可我听见有人在抽泣。

宋思明把我拉出马桶，自己则跌坐在地，抱头痛哭。

他抓住我肩膀不停摇晃，声嘶力竭的冲我喊，“可可！可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

我木然的望着他，隐约感觉有人在拿刀子捅我的心。

我们在卫生间的地上，一直坐到天亮。

宋思明不是个平凡的人。

或者说，他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临出门前，他平静的对我说，“那个男人毁了你，毁了我们的感情，他必须付出代价。”

我没办法阻止他，只得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你敢！”

宋思明摔门而去。

我恍恍惚惚起身，洗澡，收拾，清除掉昨晚被那个疯子刻下的烙印。

午安给我打电话。

我有说不尽的话想告诉他，可除了哭，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眼泪能冲刷一个人的罪孽，那我宁愿从现在哭到老死，以偿还我对所有人的亏欠。

午安答应我，在面包店附近等我。

但我找遍那周围，跑到双腿无力，仍然没见到他的身影。

我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害怕得浑身颤抖。

当我绝望的蹲在路边，望着来往的车辆愣神时，午安的身影从某条小巷中出现。

“看来你是真的在乎我。”

他摸着我脸上的淤青，目光中尽是怜惜。

偎进他不算多宽阔的xiōng怀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悲，任由它们冲上头顶，在眼角凝结成豆大的泪珠。

我哭，午安帮我擦眼泪。

我一直哭，他就一直擦。

后来我累了，靠在他肩膀上半睡半醒。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睡在一张只有我能躺的床上。可以安然如梦，又不担心有任何危险。

我把宋思明的事情告诉了他。

午安并没表现得多惊讶，只是沉默许久。

他搂住的手从未松开。

“我不介意，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我们可以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这是我做过的另外一个梦。

但我总觉得，有一天午安会后悔。

我很煎熬，找鱼姐聊微信。

经她开导半夜我才想明白，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午安最终抛弃了我，那只能说明我跟他没有缘分。

我把最终决定告诉午安，让他立刻来接我，马上就走。

他问我，有没有需要收拾的行李，他可以帮忙。

我环顾屋子里，除了自己这副rou体，好像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

我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散布在这栋楼的出入口，时不时朝这边瞟，还盯着我住的楼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