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外,半晌才开口说,“可可,你得考虑以后了。如果乐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不会安心。”
道理谁都懂,但事情没落在她身上,她根本理解不了。
我在想,如果乐乐是鱼姐的弟弟,她还会这么想得开吗?
乐乐的葬礼是宋思明cào办的。
按照电影中的情节,当天应该yīn雨绵绵,众人掩面而泣。
但乐乐的墓碑上却洒着阳光。
来送行的人,也只有鱼姐和宋思明。
宋思明犹豫很久,才悄悄告诉我,乐乐的主刀医生,就是他从北京找来的专家,手术前曾被某个领导秘密约谈。
我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宋思明等鱼姐走远些,神情复杂的说,“乐乐出事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捣鬼。”
我捏紧拳头,心里在滴血。
换肾这种手术虽有风险,却从未听说有导致死亡的先例。可恨我光顾着悲伤,没有留意到当中的猫腻。
鱼姐发现我们没跟上,站在原地朝这边望。
我装作若无其事,“帮我查查,是谁。”
宋思明示意我该走了,“已经在查,很快会有结果。”
我在心中冷笑,他说的结果,只是接下来会发生的某件事的起因。
老板得知我破了身,将我娇兰盛宴的活儿给卸了。
他软硬兼施的跟我聊半天,虚伪的嘴脸令人作呕。
无所谓了。
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我早就离开这个地方。
我和其他姐妹一样,开始专职陪客人喝酒唱歌,但依旧不愿出台。
不是我装清高,也不是我保守。
我就是想着,等我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依然是干干净净的。
宋思明的老婆出差回来了,他想与我见面,变得异常困难。
在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中,我变得焦躁。
我搬进当初他给我的房子,在客厅卧室和厨房里,扔满酒瓶和烟头。
宋思明隔三差五来一趟,最多能待两个小时。
我们谈话用掉十分钟,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做爱。
我感觉他也变了,不像之前那样刻板。
他每次都带着全新的花样过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把身体里积攒几天的存货全部喷涌给我。
我给他吹,让他进后庭,甚至藏进他的奥迪,公然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咬欢。
温存过后,他总会爱抚我的身体,告诉我说,他离不开我。
我不确定他是离不开我,还是离不开我腿间的那道缝。
我能确定的是,即便换个男人,我也不会有快感。
用鱼姐的话说,我是性冷淡。
很久,或者不久之后的某个晚上,我正在跟一个秃顶的男人拼酒。
得知我不出台,他显得很不甘心,要跟我比酒量。
如果我输了,就得陪他一晚上。
这段时间我每天泡在白酒坛子里,就手里这种只有百分之五浓度的啤酒,我能把他喝到撑死。
眼看他就要支持不住,我的手机响了。
我摁掉,它又响,特别执着。
宋思明很急切的说,他派出去的人终于发现了线索。
我听完,浑身的血液又沸腾起来。
接触乐乐主刀医生的那个人,就带去一句话,病人和医生,只能活一个。
而这句看似简单却威力巨大的话,出自少爷之口。
按照事先和鱼姐的约定,我在本地最高档的酒店里,开了间最豪华的套房。
之前做一次娇兰盛宴的抽成,只能在这里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