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多久了?”
“这三、四年的事。”
“大皇子搜刮银子想做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
齐明聿微微挑起眉,“不清楚?”
“下官真的不清楚。我并非大皇子一党,只要做好大皇子交代的事情就好,何必多管闲事惨含其中?”张毅山当然不愿意将自个儿的猜测说出来。
“若是张大人只知傻傻的帮大皇子敛财,却不清楚他玩什么把戏,能够安坐庆丰知府这位这么多年吗?”齐明聿向来信奉“要死就要死得明明白白”的道理,冤死是笨人才会干的事,而当官的没几个笨人,只有一堆自以为聪明的人。
“世子爷,下官以为大皇子身分贵重又敏感,若非决意与大皇子站在同一阵营,还不如当个糊涂人,这也是一种自保。”
齐明聿略微品味,同意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张毅山看得出来自个儿并未完全取信于他,又再次强调,“下官最不堪的事都向世子爷坦白了,绝不会有其他隐瞒。”
“你手上的筹码太少了。”
“下官可以为世子爷效力。”张毅山倒也是个反应快的。
齐明聿语带嘲弄的斜睨他一眼,“你拿的是皇上的俸禄,应该效力的只有皇上“是,下官知错了。”
“我可以保你,但是能否保得下你,这要看皇上的意思。”
虽然齐明聿并没有给他保证,但张毅山就是觉得可以放松了,如同阿和所言,这个人就是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若有下官能效为的事,自当全力以赴。”
“我从来不会客气。”
顿了一下,张毅山小心翼翼的问:“安阳县令那儿如何处置?”
“对闵少阳来说,这是一门好亲事。
张毅山真想对某人怒吼,这不是废话吗?若能成全闵少阳的前途,今日他何用来这儿交底呢?
周皓平可以理解张毅山此刻的心情,不由得心生怜悯的道:“张大人别在意,这小子就是喜欢耍嘴皮子呕人,久了你就会习惯。”
习惯?他恨不得再也不要跟这位世子爷打交道!张毅山真是满腹憋屈。
“可惜了,我很想成全闵少阳。”齐明聿绝对是说真心话,不过其他人难以欣赏。张毅山决定沉默以对,这位世子爷真教人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张大人有心成全他们,还不如让张夫人诈死,送他们去北方重新开始……还是去西北好了,齐家可以护住他们,总之,不能再放在不管,免得他们惹出更多麻烦。”安王确实是个心善的,提出如此建议。
没错,他们给他添的麻烦够多了,送走最好,可是不放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又怕他们扯他后腿,张毅山不自觉地看了齐明聿一眼。
“西北确实是好地方,不过,张大人不如先以进京科考为由将闵少阳送走,过些日子再让张夫人诈死。”这两人留在这儿确实碍手碍脚。
“下官听从世子爷安排。”
齐明聿将目光转向窗外,明摆着该说的都说完了,张毅山显然想问清楚安阳县令那边要如何处置,可是张开嘴巴又闭上了,这位世子爷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皓平见状,安慰道:“张大人放心,待会儿本王就派人去传话,若是因为本王一时兴起配错姻缘,本王一辈子良心不安。”
“多谢王爷,下官告辞了。”
周皓平命何升送走张毅山,便在几案上摆棋盘。“我们来下一局吧。”
周皓平心烦的时候就想下棋,瑞王的事还没有着落,又扯出大皇子……他一想就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何这些姓周的老爱跟自家人过不去,安分地过太平日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