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干燥的大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柔柔抚平她紧皱的眉。
那人说:“走就走了,弄得这么狼狈才回来是想让我自责一辈子吗?”
关杨张张嘴想跟他说“不是的”却又怎么都张不开嘴。
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泪。是谁哭了吗?为什么要哭呢?
秦意陪了关杨很久,看她睡得安稳了才出去。
沈怀远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刚刚关杨的电话响了,是她在英国的心理治疗医生打来的。”沈怀远说着将手中厚厚的一沓a4纸递给他,是刚刚打印好的关杨的所有病历资料。
“杰森是英国业内权威的心理治疗专家,去年他来中国参加一个交流会的时候我们还一见如故,真没想到关杨竟然是他的病人。”沈怀远指着诊断书那一页给他看“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简称ptsd,翻译过来就是创伤后心理压力紧张综合症,也叫创伤后紧张症。患者往往是因为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而产生的后遗症,比如生命遭到威胁、受过严重物理性伤害、身体或心灵上的胁迫。病情严重的会产生自残、自杀行为,出现丧失工作能力、社交能力等情况。”
沈怀远顿了顿接着说:“此外关杨还有抑郁症,经常失眠、噩梦,长期服用药物。本来按照杰森的能力情况不会这么糟的,但是据说关杨一直不太配合治疗。不管杰森用什么方法,关杨都一直不愿将内心里的恐惧倾诉出来,就算是在非清醒的状态下也问不出什么。”
秦意喉结滚动,试探地问:“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