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杨回国,沈怀远与她见过三次,不管是她一身家常服站在厨房盛饭还是一身礼服参加晚宴或是今日见她,她的右腕上总带着一只碧青色的翡翠镯子,宽约两指,是年纪稍长些的女士喜欢戴的款式,镯子似乎还有些偏小,卡在腕上一点松动都没有。
护士为她做检查的时候正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在手腕上,为了防止饰品摩擦到伤口就想帮她把镯子取下来。
镯子有些难取,护士抹了些药油润滑才算取下来。原本被盖住的皮肤露出来居然是一条狰狞的伤疤。
那个位置正是腕上的大动脉,浅浅一刀下去血液会汹涌流出,片刻便可要了一个人的命。
可想而知这个疤痕代表着什么。
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绝望到要割腕自杀…...
秦意的脸色难看的很,沈怀远不忍再看领着护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让他单独陪她一会也好。
关杨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么多年来她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场景。她的出生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关涛从来没有过身为父亲的自觉,只将她随意丢给保姆不管不问,后来家里多了继母和妹妹,日子就更难过了。关家在商界风光无限却无人知道她这个关氏千金常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那时候她把妈妈的照片随身带着,受了委屈的时候就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幻想着如果她还活着该多好,那这世上就会有人是真心爱着自己了。
恍惚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安慰,一遍又一遍唤着“关杨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