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对视一眼,保持沉默。
燕幕城用剑尖轻轻靠在一名护卫咽喉上,刺骨的寒冷令对方浑身一颤。他语气依旧温柔,“说出来,我只是把你们打昏,不说,就是死,那个单于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心里有数,给你们一个呼吸时间考虑,为他去死值不值得?杀了你们之后,我反正还会再去问别人。”
“好,我说,”之前满腹饶舌的护卫显然被燕幕城说动了,为了那个不顾自己死活的单于,实在不值得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不顾另一名护卫拦阻,压低声线开口,“他今晚睡在御医阏氏那。”
“御医?阏氏?”
燕幕城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脸,语气变冷,“你说清楚!”
“她是我们大内的御医,也是主上的阏氏,所以我们都叫她御医阏氏。”护卫急忙解释,额头汗滴滚滚而落。
“怎么走?”燕幕城看他怕死的样子,不像在作假。
待他说完之后,出手如风,切在二人的颈动脉上,将他们打昏过去。把他们身体拖进附近一处洗衣房内,用布条把嘴堵上,捆好手脚,塞在木柜里。没有一个时辰,他们不会醒来。
……
天亮前,就是大内侍卫最忪懈的时候,也是燕幕城潜入的最佳时机。
按着那个护卫指引的发向,燕幕城如月影随行,沿着回廊,转了几个方向之后,来到皇宫西南角一处孤单的院落。
一间屋子透着昏黄的烛光。
远远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燕幕城猫腰躲过一队巡视的护卫之后,贴着墙角翻身而入,一步一步走到有灯光的屋外,竖起耳朵倾听里头的动静。
门“吱呀”从里面推开,一个女人默默走了出来,满脸泪痕,手扶在栏杆望着月亮发呆,一瞥之间,燕幕城惊讶地发现这她那张脸很熟悉。像某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像谁?
屋里传出来男人的呼噜声,不用说,里头的人一定就是郅支单于。
燕幕城身子慢慢退回阴影中,暗想要不要先将这女人制服,脑后一阵疾风,燕幕城身子一闪,但肩膀上还是重重挨了一拳,踉跄着前冲,用剑撑地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他暴露在月光下。
看见燕幕城,女人发出一声惊呼,本能地躲进屋子里。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
贺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