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上温度较低,并没有山下的暑热稚气,反倒凉风习习,让人感觉十分惬意。五个姑娘从禅院出来,便慢悠悠地向后山走去,经过放生池,在一旁驻足瞧了一会各家信众放生祈福,经过小湖边,经过小湖边,又站在一旁观鱼。
一路走走停停,直走到山中一座无人的凉亭,几人便决定在亭中稍歇。
周家大姑娘笑着对赵沅钰和赵沅琪道:“咱们之前光听两位祖母闲话,也没好好互相介绍一下,姐姐妹妹的混叫,到底不像话。我名唤善蘅,今年十一岁。”又指了指身边一位体形消瘦的姑娘道:“这是我家二妹,名唤善芜,今年九岁。”复又指向另一位微胖的姑娘道:“这是我家三妹,名唤善芸,今年八岁。”赵沅钰笑道:“倒要叫三位一声姐姐了,我是家中长女,名唤沅钰,今年七岁,这位是我妹妹沅琪,今年六岁。”
周善芸听到赵沅钰的话欢呼一声道:“可算遇到比我年纪小的妹妹了,这些年净跟在人身后叫姐姐了,没想到我也有被叫姐姐的日子。”赵沅钰笑着道:“又姐姐难道不是件好事,我也想有个姐姐来着,还能多个人照顾着我。”周善芸秀气的鼻子一皱道:“哪里好了,她们仗着年纪比我大,老是管着我,连多吃一块糖糕都不让,真真小气。”周善蘅无奈地看了周善芸一眼道:“你何止是多吃,一盘子都快让你装到肚子里,瞧瞧你二姐姐,你怎么还好意思吃那么多。”赵沅钰瞧着周家姐妹斗嘴,觉得颇有意思,一时联想到自家,不禁有些黯然。
一时周善蘅又转过头来问赵沅钰和赵沅琪在家时作何消遣。赵沅钰道:“我与妹妹在家多是在跟着先生学习,闲时也不过练练字,读读书,偶尔也跟着嬷嬷和绣娘学些简单的刺绣。并无太多消遣。”周善芜问道:“我们几个的父母都外放为官,家里几个兄弟平常都在学堂读书,只有我们姐妹三人常在家待着,祖母常嫌无聊,便接了族中或是亲戚家的姐妹们过来一道玩耍。二位妹妹日常可喜欢出门玩耍吗?”赵沅琪接话道:“我是极少出门的,大姐姐倒常去诚毅伯府玩耍。前几日端午,大姐姐还带着我去诚毅伯府的棚子看赛龙舟,那才是我第一次出门,开心的我几晚上都没睡好。”
赵沅钰正一面瞧着外面的风景,一面听几人闲话,忽然余光看到赵沅琪提到诚毅伯府是周善蘅的眼神一亮,便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来。见周善芸拿着帕子,在一旁吃吃地笑,周善芸问赵沅钰道:“不知诚毅伯府是钰妹妹的什么亲戚?”赵沅钰答:“是我的外家,芸姐姐因何发笑?”周善芸道:“我是笑啊,咱们拐来拐去,竟是亲戚呢。”周善蘅此时脸色通红,作势便要拧周善芸的嘴,一边说道:“死妮子,休得胡言,哪里又有什么亲戚。”周善芸边躲边笑道:“若是没有亲戚,那我怎么听闻有个人要上战场去了,大姐姐便想随祖母来庙里求平安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