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藻瞥了一眼喜上眉梢的贺长泽,挥手写下一份协议,还往里加了几条,诸如不得强迫苏芩做不喜欢的事情、不得动手打人等等,若有违背,那就赔上一个铺子,上不封顶。
贺长泽扫了一眼内容就要签字,苏藻拦住他,“上边的条款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不就是赔钱吗?他是那种会强迫别人、会打女人的人?
苏藻松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笑,“看清楚了,那就签字吧。”
一式两份,男女双方各执一份。
等贺家二老看到协议上的内容,脸都绿了,恨不得当场将儿子暴打一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怎么能签下这种割地赔款的协议?他们头一次后悔,不应该将儿子送到上海去上学的,这特么都读的啥书。
这不能怪贺长泽,他学的是国文,一腔文人情怀,让他都这些弯弯绕,实在难为他。
贺老爷一脸便秘地将协议收起来,开始跟苏骧伯说起正事,“阿泽马上就要毕业了,他的想法是留在学校任教,这份工作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主要是清贵,社会地位高,家里生意虽然越来越差,但是足够他们小两口还有以后孩子生活了。”
苏芩挑眉,说这些什么意思?
苏骧伯喝了一口茶,不接茬。
贺老爷只好继续往下说:“他的留校申请已经交上去了,以他平时的成绩,**不离十,但是凡事都会有意外······”
“爹!”听明白父亲想要说什么后,贺长泽顿时涨红了脸,一边嫌弃人家女儿,一边还想靠岳父得到工作,他觉得没脸!
贺老爷瞪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听说你跟复旦大学的李校长关系不错,能不能帮着给说一说,一天没准信,我的心里就不踏实。”
“我跟他好久没有联系了。”苏骧伯放下茶碗,惆怅地说:“自从我弃文从商,染上了一身的铜臭味,以前的朋友就渐渐疏远了。”
胡扯!
他每次去上海都要跟以前共事的老朋友聚一聚聊一聊,哪怕离开教育界多年,地位依然不可撼动,毕竟他学识渊博、会做官会做人,朋友满天下,他想跟谁求情求一个小教员的职位,十分钟就能办妥了,颇有一种“哥已经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仍有哥的传说”的境界。
只是,贺家的小子对自己女儿如此不尊重,八成以后就不是自己女婿了,何必为他走后门欠人情?
贺老爷讪讪地闭了嘴,他也知道自家急赤白脸的模样特别丑,但是儿子明天就走了,这事不急不行啊。
“爹,不用求人!”贺长泽傲气地说:“以我平时的成绩一定可以留下来的!”。
“有志气!”苏骧伯不肯出力,就只能动嘴皮子,“年轻人嘛,就应该如此。就算最后留不下来,也可以去报社做编辑,或者自己写作,出路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