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做梦了。”高元虞一盆冷水泼下来,“男人当外交官当律师的才几个?两个丫头片子,异想天开呢?”
“当今之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苏藻正色道:“在我们大学,女学生少,但个个优秀,比一些男学生都要优秀,日后她们会进入政府担任要职,会进入商界创造财富,会留在学校教书育人,娘,你不觉得这有的人生比相夫教子更有意义吗?”
“并没有。”高元虞反问:“不管再优秀,再有本事,不是还得嫁人生子?”
“对于她们而言,相夫教子只是人生小小的一部分,而不是人生的全部,她们可以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也可以称为丈夫的贤内助,夫妻并肩奋斗岂不是人生美事一桩?”
“我跟你爹,他主外,我主内,这不过得也挺好的?而且这不还养出了你这么好的儿子?”高元虞不是胡搅蛮缠,她是真不明白,“我不也没上过学没见识,难道耽误你爹经商了?耽误你成才了?”
这就是典型的以偏概全,以个例代表全部。
“孩子们都长大了,让他们出去长长见识吧。”苏骧伯一锤定音,转头看向儿子,“这两条路可都不好走,要我说,去考国文系,现在的系主任是我以前的学生,会照顾她们的。”
“爹。”苏藻神色肃穆:“正因为这两条路不好走,我才建议两个妹妹试一试,以我们的家的情况,走不通并没有损失,如果走通了,那就是另一番境地了。”他看向苏芩说:“现在中国的妇女地位很低,学法律的话,以后毕业可以为争取女权做些事情,比如说,帮她们解除令她们痛苦的婚姻,为她们争取最大的权益。”
苏芩浑身一震,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中国乃至世界的女权,都几乎停滞不前,大哥,你就真的这么看好我?”
“因为你也曾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是父权夫权的受害者,你能感同身受同性的痛苦和挣扎,她们或许大部分人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世上还有自由平等,所以需要你去指引她们。你,可以吗?”
“我可以。”苏芩坚定点点头,刚才这个世上,就找到了为之奋斗的方向,她很幸运。
苏藻又看向苏荻:“如今各国的外交官都是男的,咱们可以创造奇迹养出一个女外交官嘛,别的外交官都是带着夫人上任,你开个头,可以带着丈夫上任嘛。”
苏荻的脸上露出梦幻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脑子里正在憧憬带着丈夫出国赴任的美景。
“都做白日梦呢。”高元虞觉得这一家子都疯了,让这么个疯丫头去当外交官,岂不是将外国公使都得罪个遍?得罪人是小,挑起两国争端是大。
晚饭后,苏藻紧锣密鼓的给两个妹妹补课,主要是考前培训,告诉她们需要看什么书,什么时候开考,什么时候动身过去考试等等。
姐妹俩虽然被塞了一脑子,但都挺高兴的。
第二天是回门日。
贺家三口一大早就到了苏家。
贺长泽跪在正厅中央,向苏骧伯夫妻道歉:“都是小婿不懂事,让二老操心生气了,小婿保证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