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女子,能跟男人比?”高元虞坚持自己的观念:“我不觉得老派女子有什么不好的,不管是老派女子还是新派女子,不都得相夫教子?既然殊途同归,何必折腾这么多事?”
“娘,您应该跟着我爹多去上海北平看一看,现在名门望族没几个会娶老派女子做妻子的,因为这样不够时髦,不够摩登,您想啊,男人带着老派妻子去参加舞会,不会交际应酬,不会英文,不懂文学,不会跳舞,甚至不知道咖啡怎么喝,您说丢不丢脸?”
“那跟交际花似的就时髦就摩登了?”
“这不是交际花,而是基本的交际礼仪。”苏芩叹了一口气,心累:“别人您也不认识,就说国父,那位卢姓原配做儿媳妇做妻子不合格吗?可为什么国父还是娶了宋氏女子?宋氏女是什么样的人?少年赴美留学,有学识,有教养,思想进步,与国父不仅感情深厚,理想信念也是一致的,这才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楷模和典范。这样的女子,不再是男人的附庸,而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人。您对比一下,什么样的女人更有魅力?”
说得高元虞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惊讶地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她可从来没教过。
苏芩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太快露馅了,“当然是听别人说的,这又不是什么**。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人也应该与时俱进,您就别用大清的那一套要求我了。”
“你变了。”高元虞神色落寞。
“经过这件事,我的确变了。”苏芩将自己的改变归结到这场失败的婚姻上,“昨天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并不怪贺长泽,感情这种事是不受控制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们是可以控制的,比如这场失败的婚姻。”她提前给高元虞打预防针:“在我看来,最终的结果还是离婚,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劝我,劝我就是推我进火坑。”
“胡说八道什么!谁推你进火坑了!到时候再说!”高元虞还是不死心,毕竟要是离婚了,女儿再嫁可就困难了。
贺家对于苏芩而言是火坑,对于贺长泽来说又何尝不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苏芩心里盘算着,不行就跟贺长泽偷偷办了离婚手续,证都拿到手了,谁能把她怎么样?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苏藻否定了,“你当离婚这么好离的?首先你得去政府部分申请,你前脚进他们的门,后脚咱爹就知道了,你信不信?”
信!自家爹官商两道都人脉很广,谁都卖他面子。
“你先忍耐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准备入学考试。”苏藻将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回到北平就给你寄一些资料过来,有不懂的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
这个年dài kǎo大学也不容易,苏芩不敢掉以轻心,“好,我会努力的。”
到了晚间,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饭。
苏藻表明自己的态度:“无论大妹妹跟贺长泽的婚姻能否继续下去,我都希望大妹妹能读书,做一个独立的女性,而不是被圈养在后宅做一个无知的妇人。”以前大妹妹被母亲xi nǎo,觉得在家里也挺好,人各有志他不强求,可现在大妹妹想求学了,那他肯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