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木寒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爹娘。牡丹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说:“那让她带着孩子们回来一趟吧。”
没说同意,但是也没再强硬的反对。
好消息。
不到一年的时间,苏芩就改头换面,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
再次见到苏芩,牡丹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苏芩,在她印象里,苏芩还是那个土里土气的离婚妇女,怎么几个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气质出众,跟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站在一起,非但不违和,反而十分般配。
再看三个孩子,都长高了一截,穿着干净体面的衣服,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奶奶,叫的她心都酥了。
她担心的无非就是两人不般配,如今看来,苏芩奋起直追,若是不知道底细,谁能想到她连小学都没毕业?
“别杵着了,进来吃饭吧。”牡丹婶不是刻薄刁钻的人,见到现在的苏芩,心里已经答应了,只是脸上有些过不去,继续端着架子。
苏芩很识相,撸起袖子就去厨房帮忙。
项大嫂一边忙活着,一边不住眼底打量苏芩。
“嫂子,不认识了吗?”苏芩笑着问。
“还真不认识了。”项大嫂嘴里啧啧有声:“走在大街上,你要不说你是苏芩,我可不敢认——再外边真这么挣钱?”
“也就那样,我的钱都投进小店里了,至少半年才能回本,要是回不了本就得赔钱。”这是实话。
项大嫂原本还蠢蠢欲动,听她这么一说,就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她可没那么多钱折腾。
有孩子们插科打诨,饭桌上倒还算和谐。
饭后,一家人正坐着闲聊,葛春雪的大嗓门从门口传到了屋里。
她一看到苏芩,夸张地叫道:“这是苏芩吗?怎么变得这么时髦洋气?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的!”她指了指门口,小声说:“门外好多人看热闹呢,项春兰也在外边,嘴巴不干不净地胡沁呢!”
这是免不了的,苏芩没往心里去,但是牡丹婶却往心里去了,她接了一盆水,打开门,哗,冲着看热闹的人就泼了过去。
别人顶多挨了个边,大半盆水都浇在了项春兰的身上,气得她跳着脚的骂:“不就是捡了我家穿剩的破鞋吗?有什么好神气的!我们家不要的,有人当宝贝一样捡回去,啧啧,不嫌丢人现眼!有些人看着人五人六的,指不有什么不能说的毛病呢,不然头一个媳妇为啥非要离婚?第二个不仅捡了破鞋,还是个不能下蛋的破鞋!不怕断子绝孙呦!”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项木寒的脸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他握紧拳头往外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