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行政管理不感兴趣,只想做个行医治病的大夫。”
“你的理想真伟大。”唐糖嘲讽道:“说好听点叫悬壶济世,说难听点就是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项木寒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今天跟谁喝酒了?”
“跟谁?”唐糖带着醉音儿轻笑一声:“省卫生厅人事处处长胡立诚!”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房间里的所有人,除了项木寒,其他人齐齐色变,尤其是唐糖,她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录音还在继续播,她已经承受不住,猛地窜过去,想将磁带摧毁掉。
项木寒格开她的手,让录音继续播放。
录音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过了大约一分钟,项木寒才开口:“你爱上他了?”
“是啊。”录音里的唐糖呵呵一笑,显然醉的不轻:“他高大英俊,温文尔雅,位居高位却和善温柔,他以前也是医生,现在却手握大权,再进一步就是副厅了,你能跟他比吗?”
“不能,离婚吧。”项木寒的声音不起一点儿波澜,似乎在讨论别人的事情。
“不能离。”唐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还没离婚,我不能离婚。”
之后,录音就断了。
项木寒将磁带取出来,夹在两个手指之间晃了晃,“这是我无意间录下来的,只要我将这盘磁带交给法官,法官自然会判离婚。”
饶是强硬如姚秋英,面对如铁的证据,也不得不松口,“我同意你们离婚,但是,这盘磁带你得交给我们销毁。”磁带的内容要是传出去,不仅唐糖毁了,连那位人事处长的政治生涯也得玩完!
项木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这盘磁带,漫不经心地说:“原本呢,我打算好聚好散,两人和平分手,给彼此留一份颜面。”
他也是这么做的,不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这里,只要唐糖收拾东西的时候注意到这盘磁带,随时就可以销毁掉。
“但是呢,你们唐家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人!我不计较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们如果就此认为我好欺负,那就大大的错了!这盘磁带我会留着,目的不是以此要挟你们什么,而是为了压制你们,免得离婚之后,你们继续往我身上泼污水。”他将磁带往裤兜里一揣,“走吧,去民政局将离婚证领了吧。”
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屈服。唐家人可谓是雄赳赳地来,垂头丧气地离开。
bàn zhèng的速度很快,两人的共同账户在唐糖名下,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她取了两千块钱整,离婚证一到手,将钱一交割,这段不合适的婚姻就此结束。
“行啊你。”任景拍拍项木寒的肩膀,“你平时蔫头蔫脑的,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啊,这一招出其不意用得好。”
“不会说话就将嘴巴闭上!”项木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任景嘻嘻哈哈的,“是那个意思就得了,计较那么多。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没成算,看了今天这一出大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表面上无欲无求跟和尚似的,其实心里有成算着呢,要是没有这盘磁带,你也有办法应对吧。”
“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项木寒叹息一声:“我的确一开始没打算用这盘磁带,不是顾念着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是觉得撕破脸很难看,我不想让自己变成面目可憎、被仇恨支配的人。但是,在面对唐家人的时候,我终于顿悟,自私的人永远自私,别人的忍让付出,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想要什么,别人就得奉上什么,这很没意思,大清早就完了,他们不是皇帝公主,没权力要求我按照他们指定的路走。所以,我才决定将这盘磁带拿出来,你看,事情不就圆满地解决了吗?”
“那要是他们今天没有要求协商,明天在法庭上,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项木寒诧异地看他一眼:“任律师,别忘了你是我花钱雇来的律师,我出钱你办事,你倒来问我?”
“我不信你没留后手。”任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着项木寒的肩膀,“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你没听出那盘磁带的音质不太好吗?”
“音质?”任景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好像真的音质不太好。
“这一盘磁带,”项木寒从兜里掏出来,呵呵一笑:“是我翻录的。”
“啊?”任景震惊了,他张大嘴巴看向那盘磁带,“你的意思说,这盘磁带不是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