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只是在恭维自己,她只是懂得说话的艺术而已。他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算了,不想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他就是这种性格,以后也将会永远是这种性格,改不了了。
然而,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真诚的笑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的梨涡仿佛盛满了令人沉醉的佳酿,只一口,就能让人上瘾,醉倒在她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他猛地甩甩头,将脑中的杂念甩掉,不能再想了,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身边传来任景震天响的呼噜声,像极了拖拉机的声音,还是一台坏掉的拖拉机,他忍不住踹了任景一脚,任景梦中吃痛,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不一会儿“突突突哒哒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来就有些失眠,现在被任景整的更睡不着了,项木寒索性起床,去客厅看书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景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看到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正在看出的项木寒,一乐,“你晚上偷鸡摸狗去了?还是在假装国宝?”
项木寒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老婆是怎么忍受你的呼噜声的?声音大的能将上下楼的邻居都吵醒了。”
任景一乐:“我老婆的呼噜声比我还大,我们邻居一开始还以为我们大半夜吵架呢。”
项木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俩人收拾停当,在小区外边的早摊铺子里随便吃了一口,就赶去项木寒以前租住的房子。
他的离婚申请已经递交到fǎ yuàn,后天就要开庭,但是唐家人要求再协商一次,这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唐父唐永福,是省城中心医院的医师,唐母姚秋英是卫计委的科长,唐糖的亲哥哥唐国庆是区防疫站的站长,而她的堂兄唐宇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所以唐家的门生故旧遍布卫生系统,连第一医院的王院长也得给他们家几分薄面。
而项木寒则是寒门出身,在省城无依无靠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靠着唐家的,连唐家人也这么想,想的多了,就以为这是事实。所以,得知项木寒要跟他们的女儿离婚的时候,唐父唐母气炸了,在家跳着脚地骂项木寒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却不曾细想过,项木寒能进第一医院靠的是他出色的专业能力,能在第一医院站稳脚跟,靠的是他精湛的医术和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的态度,他从未沾过谁的光。
以前唐糖一个月只有十天左右会在家里住,因为有项木寒收拾整理,家里从来都是干净整洁的,等他搬走之后,唐糖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跟没这个人是不一样的,他在的时候,至少卫生有人打扫,如今的屋子里铺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不算特别脏,但让人看着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