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卖什么药?”苏芩站起来,笑道:“等着吧,过两天他肯定还是要离婚,到时候就是他求着我了。对了,任律师帮我重新起草一份财产协议吧。”
“为什么?”
苏芩露出锋利的牙齿,“鉴于项家的无赖性子,我有理由怀疑项家会拖着不给三个孩子的抚养费,所以我决定一次性收了,免得以后扯皮。”依范翠花的性格,这种事绝对能做的出来。而且,她有预感,这个小邱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定会逼着项豪庭离婚的。
“你怎么就笃定他肯定会离婚?兴许他准备将外边的孩子抱回来让你养,那你岂不是吃了大亏?”
“他想这么做,也得问问那个小邱同意不同意!任律师,咱们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他肯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离婚,我输了给你一百块,我赢了你给我一百块?”
任景连忙捂住口袋,“我一个穷律师,可没那么多钱跟你打赌——你打算要多少抚养费?”
“五千。”
“哈?五千?”任景咂舌,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不然她们能撕下男人的一块肉来,她动动嘴皮子就将项豪庭的四分之三的家产搂到了自己怀里,果然心狠手辣,惹不起惹不起。
“真的要五千?”任景算了算自己的工资,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攒够五千,太多了点儿吧。
“不多。”苏芩想想后世的物价,“这其实对他而言是件好事,我有预感,未来的物价肯定跟坐了火箭一样蹿上天。十年前结婚,彩礼也就四五十块钱,现在四五百块钱都不够,物价足足涨了十倍不止,现在需要给我五千块,等十年后孩子们上学结婚,他就得出五万了,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
任景脸上露出一丝迷惑:“账是这么算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芩心中暗笑一声,她发现任律师挺呆萌的,“当然是这么算的,就是问项豪庭,他也愿意一次性付清的。”
任景带着一肚子疑惑重新起草了财产分割协议,苏芩看过没问题,才告辞离开。
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协议,任景越想脑子越乱,忍不住给项木寒打过去电话,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倒了出来,英俊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帮我分析分析。”
项木寒听完他的叙述忍不住笑出声来,“当初让你好好学政治你偏不学,现在被人忽悠了吧?”
任景急切地问道:“我也觉得她忽悠我了,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忽悠的,你快跟我讲讲。”
“这就是她一直提到的通货膨胀,比如说现在两百块能买一辆自行车,十年后物价上涨十倍,两千块买一辆自行车,十年前的两百块跟十年后的两千块的购买力是一样的,现在的五千相当于后世的五万,她其实一分钱没少要,只是预支了十年后的五万块而已。对于做生意的项豪庭而言,一万五千块是很致命了,有可能直接导致他的生意的资金链断掉,这就是她对项豪庭的报复,明白了吗?”
任景听完恍然大悟,“我就说,她之前还说要根据物价水平调整每年的抚养费呢,我还纳闷她怎么变卦了,现在的五千挺值钱,随着物价上涨货币贬值,这五千就不算什么了,可她自己有经商头脑,这一万五就是她的本钱,有了本钱,做什么不挣钱?”他兴奋地好像自己得了一万五一样,“高!真的高!她怎么这么聪明!项豪庭为了儿子抛弃这么好的女人,他真是人瞎心盲!”
“被rén zhā抛弃是她的幸运,只是她怎么懂什么是通货膨胀的?”一般农村人只会说钱不值钱了,有文化的会说钱贬值了,是说不出这种专业术语的,只有上过初中以上的人才会懂。况且,她还能预测到未来的物价会飞速上涨,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初中生的格局了,哪怕时大学生,如果不学经济学的话,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他好像记得苏芩也就上过小学,连初中都没上。
“我也纳闷呢,她简直是一座宝藏,每次跟她打交道,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任景说:“替她打官司特别爽快,我全程说不了几句话,全是她亲自来,一开始我还担心她多说多错,后来发现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的分寸拿捏的很好,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把柄。不像你的案子,磨磨唧唧的。”
“任大律师,我可是出了律师费的,你这么说我,对得起你收的律师费吗?”
任景嘿嘿一笑:“看在律师费的面子上,我会好好帮你打官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