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女士你不要人身攻击!”袁律师涨红了脸,“我怎么就知法犯法了?我刚才是按照现在的物价算的,有什么错?在农村,有的孩子一个月也就两三块钱的花销,一个孩子五块钱的花费不算少吧?教育费已经单独计算了,这一部分全是项先生承担,至于你说的亲子关系,我可曾明确说让孩子跟项先生断绝关系?苏女士,现在是双方理性协商,请你不要带情绪,也不要像一个农村妇女一样撒泼!至于你要去举报我,随便!”硬气的很。
“我是农村妇女我承认,可你说我撒泼,我就不能认了,凡事将证据,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诽谤!”
袁律师自诩口舌伶俐,可当他遇到苏芩,就觉得自己口拙脑笨,被她言语逼得失了成竹于胸的淡定,更丢掉了身为律师的气度。
气死他了!
“苏芩你这样攻击袁律师有意思吗?”项豪庭见袁律师被气得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接过话说:“现在是讨论财产分割问题,你别胡搅蛮缠。袁律师算的没有问题,你现在摆摊能挣到钱,不代表前十年你能挣到钱,你自己好好算算,就算你没有嫁给我,你自己出去给人做保姆,能挣来一万块钱吗?”
“能啊,怎么不能?我现在一个月挣一千,按照十倍的通货膨胀率算,十年前是一百,十年还挣不了一万块吗?”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
“哪儿有你那么算账的!”苏芩气势不弱分毫,抬头挺胸,用睥睨天下的目光扫了一眼项家人,“以前不跟你们计较,是因为都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了丢脸,现在都不是一家人了,你们休想从我这里讨走一分钱的便宜!”
“那就不离了!”项豪庭阴测测地看着她,“反正你现在能挣钱了,挣得还挺多,挣来的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还有我一半,我何乐而不为?”
“好啊,不离了。”苏芩闲适地往后一靠:“那就继续凑合着过呗,只是要委屈你外边的女人和儿子了。”她脸上端着笑,说出的话却杀人诛心:“小邱等不来你离婚,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路,带着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你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第二条路,小邱将孩子打掉,你们盼得眼珠子都红了才盼来的香火就没了。啧啧啧,你们项家注定要无后了。”
原本打算跟苏芩硬碰硬的项豪庭瞬间泄了气,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比钱都重要的命根子,无论是他没了还是叫别人爸爸,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儿子,我孙子重要。”范翠花悄悄拽了一把项豪庭,脸上的惊慌失措丝毫不加掩饰。
项豪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我就说了,外边没人,你非不信,既然咱们都不同意离婚,那就不离了,你跟孩子也别在外边住了,明天就搬回来吧,以后咱们夫妻同心,努力挣钱,说不定能为三个丫头挣出一份家业呢。”
“那你可要努力了,三个孩子呢,咱们做父母的不能偏心,哪个孩子不得给十万八万的嫁妆?”
“那肯定的。”项豪庭伸手去抓苏芩放在桌上的手,苏芩猛地收回手,他也不觉得尴尬,一脸宠溺的笑,“行了,夫妻床头吵床位和,你吵了闹了也该消气了,你不愿意做家务就不做,让娘和大姐分担了就是。”他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回家吧,别给两位律师添麻烦了。”
被点名的两位律师具都面无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夫妻两个博弈。
“孩子们对她们的奶奶和姑姑产生了心理阴影,看见她们就浑身发抖,还是不搬回去了。我待会儿还得去摊子上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好。”项豪庭站起来,不见丝毫的怒气,平静地好像在谈论天气吃饭一样,“等你们气消了再搬回来吧。”
他伸出手歉意地说:“麻烦任律师了,我们不离了,但是该给您的律师费是不会少的。”
任景不得不站起来与他握手,只说了一句:“好的。”就松开了。
而项家其他人却没有项豪庭控制情绪的能力,一个个眼刀子甩向苏芩,要是眼刀子有实体,她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目送项家人离开,任律师迫不及待地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上一秒夫妻两个还互相撕咬呢,下一秒又和好如初了,起承转折也太生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