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木寒面无表情。
对方律师姓白,他说:“唐女士对项先生还有感情,既然她说感情没有破裂,那就是没有破裂,项先生的离婚主张我方不接受。”
任景呵了一声:“婚姻法固定,有配偶者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的视为重婚,此行为是判定感情破裂的依据。”
白律师:“唐女士并没有与他人fā shēng guān xi,更没有与他人同居,你在污蔑我的当事人,我们可以去fǎ yuàn告你们的。”
“那就去告吧。”任景的态度十分嚣张:“反正你们不肯离婚,那就直接提起离婚诉讼,到时候自然能查清楚唐女士是否与他人有同居行为,我是不是污蔑,一目了然。”
白律师不由自主地看向唐糖。
唐糖看着项木寒,说:“咱们夫妻一场,你非要做的这么绝情吗?我爸妈特别喜欢你,要是他们知道我们离婚了,会很难过的。”她开始打亲情牌。
“我尊重二老,相信二老也会尊重我的选择。唐糖,咱们都这样了,离婚吧,家里的钱我留三分之一,剩下的全给你。”
见亲情牌不管用,她就开始利诱:“我堂兄也特别欣赏你,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说想将你调到卫生局呢,如果从政了,以后的路子就宽了。”
“谢谢,但是不只想做个医生,不想从政。”项木寒不为权势利诱,“除了看病,我对政治一窍不通。我很好奇,你跟他感情也算稳定,我们离了婚,你完全可以跟他结婚,嫁给心爱的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我耗着?”
唐糖心中苦涩,当她不想嫁给对方?但是对方是已婚身份,妻子家世好,自己也有能力,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所以他离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自己要是离了,对方却离不了,岂不是鸡飞蛋打?她从来不打没有退路的仗,除非对方离婚了,她才能离婚,说白了,项木寒就是她的遮羞布,一旦这块遮羞布没了,她的家人和同事刨根问底之下,说不定就将她瞒得死死的jiān qing给挖出来。
这话不能说出口,她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气我经常不着家,这样吧,以后我天天回家,你总该满意了吧?”
都把项木寒逗笑了。
“唐糖,你是怕离婚之后遭受家人的盘问和同事异样的眼光吧?不离婚,在别人眼里,我们还是恩爱夫妻,我就是你跟那个人的遮羞布挡箭牌!可凭什么?!”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了一下,“当初是你主动追求的我,还让院领导给我施压,现在跟别人同居搅合在一起的还是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窝囊废?软饭男?你自始至终就没有将我放在与你平等的位置上,一直以来都跟公主一样高高在上,一直瞧不起我,可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没有义务什么事都顺着你,为你着想。这个婚,离定了!”
唐糖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躲了躲,讷讷地说:“谁瞧不起你了?要是瞧不起你,我会嫁给你?”
项木寒嘲讽一笑:“是,你是挺瞧得起我的,但是你瞧得起的是我的未来我的前途,而不是我这个人。如今我的未来前途你也瞧不上了,所以,离婚吧,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别跟我耗着了。”当初他一毕业就被分到省第一医院,因为医术精湛,又一表人才,屡屡被院长夸赞,是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而唐糖看重的就是这一点,利用家里在卫生系统的影响力,请求院长帮忙牵线搭桥,并制造她跟项木寒情投意合的谣言,这才将一个前途可期的大好青年拿下。
当初,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可这不是世事容易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