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以为项木寒是最好的选择了,年少有为,斯文儒雅,虽然家是农村的,但他自身的条件可以弥补这一缺陷。只是结婚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人特别无趣,而且性子耿直,不懂得变通,哪个医生看病不收红包?就他有原则,死活不收,哪怕她帮着代收了,被他知道后,都要还回去。别人给院领导送礼后升职加薪,他才升了副主任医师,这职称在医院根本不值一提。直到遇到那个他,她才知道原来人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她迷恋,她沉迷,最后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太大了,她失望,她绝望,对他的态度从热切到冷漠。最后,夫妻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了,一开始他知道她在外边有人的时候,震惊、愤怒、失望,两人吵过也闹过,但都是要脸的人,并没有将事情捅出去,是以亲朋好友还以为他们依然是恩爱夫妻。
她以为,他要面子,图她家的权势,所以才忍着气戴上绿帽子,不成想他一直谋划着离婚,真是小看他了。
“总之,我不同意离婚,这是不要再提了。”唐糖依然是衣服高高在上施舍的口吻,“作为交换,我可以让我家给你活动活动,提一提职称。”
“不必。”项木寒断然拒绝:“我靠自己的本事立足,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并且,婚我一定要离。”
唐糖瞳孔猛地一缩,语带威胁:“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家对你进行打击报复,让你在省城混不下去?”
图穷匕见!
项木寒一副淡定的模样,“不怕,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任景看着眼前一向以甜美大方示人的女人,如今咄咄逼人,以势压人,狠毒的跟她的形象判若两人,心中对项木寒生出无尽的同情之心,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这么一个蛇蝎美人,太可怕了。
“唐女士,你在威胁我的当事人吗?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任景将一份财产分割协议递过去:“你们两人没有孩子,不涉及儿女抚养权问题,也没有房产,只有夫妻共同的存款需要进行分割,我的当事人现在的工资是月薪一百一,你的是六十,原本你们两人会每个月往共同账户存一笔钱,他是八十,你是三十,只是从去年起,你就不再往账户里存钱,而日常生活开支如房租、生活费、人情走礼等都是他出钱,这些就不算了,你们需要分的就是这张存折里的钱。我的当事人决定与你平分这张存折里的钱,一共四千多,一人两千多,同意的话,就在这上边签字。”
“我不同意。”唐糖态度坚决,“如果我们离婚了,这让我以后在医院如何立足?况且,你的父母同意你离婚了吗?”农村人将离婚视为奇耻大辱,断然不会让他离婚的。
项木寒觉得她脑子有坑,“如果我将你的事情告诉我父母,他们第一个同意我离婚。至于你说的无法在医院立足,这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是我逼着你跟别的男人产生私情的?这样吧,我不对外说我们离婚真正的原因,只说是性格不合,为了彼此的幸福,重新做回朋友,如何?”
“不行!”唐糖深知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只要她离婚了,离婚的真正原因早晚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她必须扯紧项木寒这块遮羞布。
“这样吧。”她思索了片刻,说:“你父母不是一直催着我们生孩子吗?我答应给你生一个孩子,你不能再提离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