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一一听着,都答应下来。
患者这么听话,项木寒很满意,身为医生最不喜欢不听遗嘱的病人。
苏芩将他的医嘱都记下来,突然开口问:“寒兄弟,省城的钱好挣吗?”
项木寒诧异了一下,说:“只要肯吃苦,都能挣来钱的,像我们医院门外,有好多老乡支个摊子,买点水果吃食,一个月都挣不少。怎么,你想去省城赚钱?”
“嗯。”苏芩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孩子的爹不肯要三个孩子,还将我们赶出来,不给我们钱也不给地,我要是不想个挣钱的法子,母女四个真的要饿死了。”
“你能这么想,很好,人得会自救,只要肯自救,就不会活得太差。”他热情地给苏芩介绍省城的情况,哪里rén liu量多,哪里适合摆摊还没人赶,哪里能租到便宜的房子,到了家门口还没说完。
“我现在还没有本钱,等我赚到本钱了,一定去。”苏芩从后座上下来,衷心地感谢他:“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他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向她们母女四个伸出援手。
“你这一路上说了多少谢谢。”项木寒将自行车推进家门,“医者父母心,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娘!”
“娘!”
“娘!”
三道稚嫩的声音带着欢喜,紧接着,苏芩的腰和大腿就被抱住了。
“娘你回来了!”大丫仰着头,担忧地看着苏芩。
“娘没事了。”苏芩摸摸大女儿的头,“去谢过寒二叔。”
“谢谢寒二叔。”三个姑娘齐声道谢。
项木寒脸上不由地露出微笑,“真乖。”
富贵叔从屋里出来,先看了苏芩的额头,说:“好好养着,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谢谢富贵叔,谢谢牡丹婶子。”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牡丹婶从屋里出来,将几个馒头塞过去,“你这种情况也不能做饭了,这几个馒头是我新蒸的,你们拿回去吃吧,有啥事就来喊我们,乡里乡亲的,不用客气。”
苏芩心里暖暖的,这家人有善人心肠。等她缓过劲儿来了,她一定报答他们。
送走母女四个,牡丹婶子就叹息:“这个范翠花,真是作孽!亲生骨肉都苛待,就不怕天打雷劈!”
项木寒虽然不怎么在村里,但是项豪庭的事情他也耳闻过,“他们家究竟怎么回事?她怎么搬到老屋里住了?”
“还不是范翠花作孽!逼着阿芩离婚,阿芩不肯,就被撵到老屋住了!那老屋多少年了,房梁都快断了,能住人吗?就算她家想要孙子,可孙女也是自家人,心那么狠,连孙女都不想要!”
项木寒蹙眉:“这种人家,离就离了,何必留恋?”
“你说的轻巧。”牡丹婶子瞪了儿子一眼,“村里的女人没文化没本事,只会种地做家务,离了婚怎么活?婆家没地,娘家也没地,离了婚擎等着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