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立即将嫁妆单子拿出来,她是心细之人,阮东风花了她多少钱她都心里有数:“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带了布匹绸缎、首饰古董、田产铺子,还有两万两现银,布匹绸缎大都用完了,有我自己用的,有给婆母小姑用的,还有给阮东风那些小妾们用的,这就算了。田产铺子我是要带走的,首饰古董有一小部分被阮东风拿去送人了,我也不要了,但是他花用我的一万两银子得还给我。”
侯夫人跳出来骂道:“你抢劫呢?你们才成亲几年?我儿子就用你一万两银子了?果然是商户出身,唯利是图!”
马氏冷笑一声:“小菊,给侯夫人报报账。”
被称作小菊的丫鬟口齿伶俐地报账,什么时候阮东风要了多少钱去干什么,一笔笔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问她细节她也能说得上来,都不打磕绊的,显然都是事实,没有伪造的。
衡阳侯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他那个混账儿子拿着媳妇的嫁妆喝花酒、嫖女人,一件正事都没干!
“行了,别说了,这钱我们出!”他对莫管家说:“去拿一万两银票来。”
“另外,我要将儿子带走。”马氏再次抛出一个zhà dàn。
这事,婆家娘家都不同意。
苏芩说:“你们家留着这孩子做什么?以后阮东风还要娶妻,留着这个孩子被人当成眼中钉吗?让孩子跟着母亲过,到什么时候这孩子也是你们阮家的血脉,有什么不同意的?”
侯夫人想到女儿说的话,就说:“孩子你可以带走,但是不能就这么平白的带走。”
马氏将刚到手的一万两放下,“这样行吗?”
侯夫人立马不说话了。
苏芩心中一叹,这一对唯利是图的夫妻,一定给年少的阮东林很多磨难,他能活着长大也是不容易。
她心中怜惜,看向阮东林的眼神就带着怜意。
在阮东林眼中,就变成了爱意,他回了一个更有爱意的眼神。
苏芩突然被电了一下,忙撇开眼,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的乱送秋波,搞得她心中小鹿乱撞。
马氏利索地和离了,但是今天走不了,她的嫁妆得运走,不然侯夫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扣下来的。
临走之前,苏芩给了她一个地址:“你先将嫁妆送到这个宅子里,然后去公主府找我,我有事需要你去办。”
马氏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出了衡阳侯府,阮东林并没有骑马,而是跟着苏芩钻进了马车里。
“你怎么上来了?”苏芩纳闷。
下一瞬,一个宽厚的胸膛靠过来,人被圈在一双壮实的臂弯中。
“你做什么?”苏芩伸手推他。
头顶上传来低醇的笑声:“抱你呀,你刚才的眼神不就是求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