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后天去赴他的邀约。”苏芩说:“此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一直拒绝他,他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我见机行事,让他从裴雨槐那里将黑帐接过来,从他手里讨东西,比从裴雨槐手里讨容易得多。”
沈文野说什么都不同意,“以前见你玩得开心,就随你玩去了,我要是靠女人,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他阴沉着脸:“还是最心爱的女人,真让你去做,我跟那些吃软饭的男人有什么两样?!”
“靠女人怎么了?”苏芩捏捏他满是茧子的大手,“靠心爱的女人,又不是靠别人,你有的靠,别人羡慕不来!”
“不行!”沈文野习惯性拒绝,正要劝她,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你刚才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苏芩甩开他的手,哼了哼,“是啊,你听错了。”
“才没有。”沈文野开心地像个孩子:“这么说来,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苏芩反问。
“答应嫁给我。”沈文野内心火热,深情款款地看着苏芩:“阿芩,你就嫁给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我若生了二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时代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大概就是最真诚的承诺吧。
可是,活了三世的苏芩并不在意什么从一而终,她太清楚人心易变的道理,无论是口头的承诺还是落在纸上的契约,都控制不了人心的改变。
“我不信誓言,我更信行动。”苏芩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后脖颈,“如果现在爱我,那就爱吧,还是有一天你不爱我了爱上别人了,不要怕我闹,告诉我,我会离开。我们不是恋人,也可以平和地做朋友。”这话听着很biao,却是真心话,活得越久,越明白对感情太执着并不是件好事,除了逼得自己和恋人,已经可能出现的第三者第四者痛不欲生,实在无一份好处。
“我不会。”沈文野的双手跟钳子一样,将人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你会是我永远的妻子,这一点我会用一生向你证明。”
“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沈文野低头轻嗅她的馨香,“我是摄政王,你是青楼女?我若真在意,早就娶了一个能给我带来好处带来势力的妻子,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蹉跎得满脸胡茬,还孑然一身。”
“哪里就满脸胡茬了?”苏芩摸着他有棱有角的俊脸,“你才二十几岁,人生刚刚起航。”这个三十多岁就能当祖父的年代,正常的二十多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人自然会因为家庭琐事显得老相。但他不同,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显得比同龄人更沉稳,但沉稳不是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