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到底在怕什么?摄政王手里有兵权,可您背后有太后娘娘啊!咱们站在太后娘娘身边,他就不敢对我们如何!”
云涛被她的无知惊呆了,争权夺利哪有什么敢不敢呀,照她这么说,那秦朝已经千秋万代了,哪里有后来的朝代呀?就算是皇室内部,还有谋逆的呢,这还是一家人,一个老祖宗呢,历史上叔叔夺了侄儿的江山这种事少吗?不少!
裴雨槐坐在圈椅里,手肘撑着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涛,将她带回家去,这些天不要放她出门,等摄政王班师回朝,咱家带着她亲自登门致歉!”
“凭什么?”裴红云跟炮仗炸了一样跳起来,“让我给她道歉?做梦!”
云涛抓住她的手,安抚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先低头,等日后这笔账我替你讨回来!相信我!”
好说歹说将人劝回家了。
原本是裴红云的错,可最后她却从亲爹那里拿回来不少好东西。而云涛则从青岫那里拿了好几件首饰哄她,只求她能留在家里,别出去坏事。
回到书房,云涛揉揉脸,将脸上的谄媚揉掉,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孔。他心中暗自后悔,要是当初不那么着急攀上裴雨槐这棵小树,稍微等一等,等摄政王回来,攀上摄政王,不是更稳妥?现在上了裴雨槐的贼船,成了他的女婿,他就是临阵倒戈,也得不到摄政王的信任器重。
若是再等一等,哪怕先从小吏做起,也比现在强啊。要是那时候没抛弃苏芩,他将苏芩献给摄政王,岂不是就能博取摄政王的欢心?再有苏芩在摄政王耳边吹着枕头风,他何愁不飞黄腾达?
越想心中越火热,越想心中越懊悔。
当初看着裴红云处处好,现在看着处处不顺眼,处处不如苏芩,苏芩可以将那些居心不良的xiao jie们堵得哑口无言,而她只能被堵得嗷嗷大叫,苏芩可以将手握兵权的摄政王迷住,而她连自己的心都笼络不了。
这笔买卖亏死了。
要是能摆脱这对fù_nǚ就好了。
对!摆脱他们!投靠摄政王!他要弃暗投明!
只是,怎么做呢?
他想到了苏芩。
“来人,伺候笔墨。”他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这一天,谁也不知道主子在书房里做了什么,书僮送进去好几打信纸,还送进去一个火盆子,再端出来的时候,火盆子里堆满了灰烬。
等书房的门打开,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云涛叫来书僮如此这般叮嘱一番,将一封信塞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离开了。
城外一百里处。
大部队已经抵达京郊,后日就能进京,接受皇帝和百姓的热烈迎接。
夜已深了,沈文野的营帐还亮着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