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苏芩的泼妇之魂苏醒,插着腰骂道:“你一个破宅子也就三千两,老娘再穷,三千两也是能拿的出来的!你们狼狈为奸,想陷害老娘,我呸,去你奶奶个腿!”
“哎?”正嗑着瓜子的齐小王爷白堂一个机灵,问身旁的两个人,“我今天喝高了,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李光燕一脸的一言难尽,“你没幻听,我也听到了。”
“啊?啊!”白堂一副牙疼不已的模样,“不是说京城最有才华的才女吗?怎么跟泼妇一般,插着腰骂街?他是不是在军营待得太久了,母猪赛貂蝉?忘了女人该是什么模样?等他回来,我定要带他去逛一逛,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反正不是里边这只泼妇。
“你有胆子你就去,你死了兄弟我帮你收尸。”李光燕凉凉地说。
倒是郭长泰十分看好苏芩,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叉腰骂街,“我第一次见到女人骂街耶,原来是这样的,也不是很丑嘛。他就是性格太沉闷了,真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也能让他有点儿活气儿。而且,”他贼贼一笑:“难道你们不想看他被女人指着鼻子骂?”
“想!”两人异口同声,然后三个人嘿嘿嘿笑了起来。
而大堂里,正剑拔弩张。
保志其被骂恼了,回嘴道:“苏姑娘,我那宅子虽然小了些,破旧了些,可位置好啊,有人出一万两银子我都没舍得买,当初你看房的时候将自己说得可怜巴巴的,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房价降到八千两,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三千两?”他向代清广抱拳,说:“大人,小的旧宅在平安坊,那个地方的房价如何,想必大人略有耳闻,那里何时有过这么便宜的房子?若是有,小的先买个十套八套的。”
平安坊这个地方房价的确高,但是也得看面积和新旧程度,深宅大院几万两拿不下来,小点儿宅子三四五六七千两不等,这个并不能作为凭据。
苏芩将买房凭证和新房契递上去,说:“这买房交易上写的清清楚楚,三千两正,保公子,你是不识字吗?”
保志其仰着脖子道:“这数字是你改过的,当初明明写的就是八千两。”
这就无从查证了,因为买房凭证只有一张,由买房人持有,相当于后世的发票,而卖方却是没有的。而房契上只写新房主的姓名籍贯,不会写交易价格,死无对证了。
很明显,证据对原告方有利,苏芩败诉的概率更大。
代清广还问:“苏氏,你还有何话说?”
苏芩咬唇,她的指纹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一件事,当初看重这宅子的时候,保志其说他的房子很抢手,若是要的话先写个条子交付二百两的订金,当时是签了名字按了指纹的,等她将三千两凑齐,保志其就当着她的面将条子烧了,难道那时候条子并没有烧掉?
可这是怎么操作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案子其实很浅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可问题在于有利苏芩的证据没有,而有的证据却又真实性模糊,似真似假,令人难以辨别。
白堂见苏芩微微垂着头,沉默不言,正要上前出言相帮,被郭长泰拉住了手,他微微摇头:“别轻举妄动,我们再看看。”他倒是要看看,能劳动那位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搭救的人,究竟有几分本事,值不值得他如此掏心掏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