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沈五伸出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我要再胡说八道,张先生你就割了我的舌头。”
“行了,快跟上,主子都走远了。”
两人急忙跟上。
算着时间,大军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朝,他们还可以浪几天。沈文野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繁华京师,赶赴荒凉的北疆,从此太平风流人间再无此人,只有一个身负家国重任的将军统帅,枕戈待旦,不曾有一日安心入眠。他也曾厌烦过,也曾寂寞过,可一想到背后一城一国的百姓需要他来守护,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天降大任于斯,这是皇兄交给他的任务,是身为皇室子弟应肩负的责任,是百姓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他不能也不敢又任何辜负。
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沈文野心情舒畅,将士们的血没白流命没白丢,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对将士们最好的报答。
至于亲卫们的婚事,沈文野真的发愁。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已经三十多了,个个都是光棍汉。倒不是没人给bǎo guo媒,一来局势不稳,他们作为将军亲卫要随时上战场的,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娶了人家就是害了人家,所以都拒绝了。
如今天下太平了,不再有大的战事了,就算有也不用他们冲锋陷阵了,亲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沈文野叫过张鸣:“你留一些,看看哪些人家有女儿,要品行端正识大体的,多替他们留意着,能不能赢得老丈人和姑娘的心,就靠他们自己了。”
张鸣哭笑不得,“我的主子哎,我一个大男人如何知道别人的女儿品行如何?先别急,反正他们已经是光棍了,再多当两天也没甚要紧的,等内人来了京城,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说不定能寻摸出合适的姑娘来。”
“如此,就有劳夫人了。”沈文野谢过,笑看沈五:“回来之前,我听你们商量按照岁数来,但婚事讲究你情我愿,按岁数排顺序不可行,这事还得各凭本事。如今可没人跟你争抢,能不能娶上媳妇,就看你自己了。”
沈五喜不自禁,“那我肯定第一个娶上媳妇。”他痴笑着说:“如意楼那位苏姑娘就很好看。”
沈文野皱眉。
“主子不同意?”沈五紧张地问,他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听人说,那位苏姑娘卖艺不mài shēn的,再者说,我自己出身贫寒,没资格嫌弃别人,有人肯嫁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没有嫌弃她的出身。”沈文野摆摆手,“相反,我很佩服她,能在那种腌臜之地洁身自好,很了不起。她才聪明了,以你的脑子,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我也就随口说说。”沈五笑嘻嘻地说:“我有自知之明,我祝她可以找到一位优秀的夫婿。”
白天刚祝福了苏芩,晚上又在如意楼相见了。
秦楼楚馆是销金窟,是风流乡。华灯初上,这里就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烟花巷陌人声鼎沸,一派风流富贵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