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出手大方,给徐管家一贯的赏钱,小管事半贯,其他人一百文,心腹仆役则单独放赏。
原本冷清的府中立即热闹起来,都纷纷赶过来拜见主母,将安太君的三令五申抛之脑后。连徐劼院中的仆人都赶过来讨赏,苏芩笑眯眯地看着阿七放赏,两筐铜钱不一会儿就放光了。
正热闹着,欣娘带着儿子郭霄赶了过来。
郭霄约莫十二三岁,是个腼腆文静的少年。苏芩给他红包的时候,他先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点头,才道谢接过来。
是个懂礼的孩子。
“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徐欣娘叹息一声:“她一直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苏芩笑笑,说起郭霄的功课将话题岔了过去,毕竟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可以说安太君的不好,但她不可以。
正聊着,院子里突然有人喧哗,下一刻,三个半大小子闯了进来,正式徐劼的三个儿子,老大叫珍哥、老二叫瑞哥、老三叫琦哥。
“你就是大伯新娶得女人?”为首的小子跟郭霄差不多大,他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长得也不过如此!”
“珍哥儿!你的家教呢?”徐欣娘训斥道:“这是你伯母,还不过来行礼?”
“她不是我伯母!”珍哥儿翻了个大白眼,说:“阿婆没承认她,她就永远不是!”
而安太君的承认实在不值钱的很,苏芩不屑于她的承认。
“珍哥!”徐勃怒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许插手!要是不知礼数,我现在就跟你的老师说,让他好好管教你!”
珍哥被训得直缩脖子,他天不怕地不怕,连徐勃都不怕,可就怕他的老师,那是个狠人。他不情不愿地带着两个弟弟行了礼。
苏芩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将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三个孩子接了红包立即拆开,从里边倒出约莫半两的银子。珍哥心眼多,以替兄弟保管的名义,强行将两个弟弟的红包收了,老三才五六岁不太懂事,老二已经十岁了,自然知道钱的好处,说什么也不给,兄弟两个因为半两银子打了起来。
郭霄忙过去将两人分开:“快别打了!”
珍哥按住瑞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问道:“霄哥,你的红包里有多少钱?”
郭霄家教好,得了红包就收了起来,并没有打开看,不过他接过来的时候摸到了,四四方方的,并不是银子。被珍哥问了,他就说:“也是半两银子,跟你们一样。”
“那你掏出来,给我看看。”
郭霄哪里有半两银子啊,他们家只有铜板,都是母亲一块一块帕子绣出来的。
“银子不都一样?”他不肯。
珍哥儿岂肯善罢甘休?立即招呼两个兄弟伸手去搜,郭霄双拳难敌六手,红包就被珍哥搜出来了。
里边的东西一倒出来,珍哥顿时大怒:“伯母!我可是徐家的嫡子长孙,为何只给我半两银子,却给郭霄这个外人一块玉佩?”
“东西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有意见?”苏芩冷冷地看过去:“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整个徐家都是我的,没你有意见的份儿!”
珍哥顿时大怒:“我是徐家正统的继承人!徐家的家业都是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生出儿子来!你休想染指徐家的家业!等你老了,我就将你扔到大街上要饭去!我要让你在穷困潦倒中死去!”
今天苏芩可算见识了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