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忙碌中忽悠而过,转眼就到了婚礼这日。
这一日,天朗气清,温度不冷不热,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本朝成亲讲究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他们的婚期比较紧张,苏芩的意思是将环节简化为三礼,但是徐勃不同意,坚持将六礼走完。
婚礼在黄昏,上午接亲,晚上拜堂。一早,苏芩就被叫了起来,换吉服、化浓妆、带凤冠,等化完妆,吃了点儿东西,跟来道喜的宾客们打招呼寒暄客套。
未时,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一个身量中等,戴着紫色的头盖,穿着红色褙子,梳着黄包髻的媒婆讲着婚礼的礼仪和忌讳,她喜气洋洋地说:“据奴所知,徐相公可是准备了不少红包,能不能掏出来,就看各位娘子的本事了。”
张贞娘笑嘻嘻地说:“各位且看我的本事吧。”
一屋子的小娘子都嘻嘻哈哈的,热闹的差点将房顶掀了。
这些都是曾经跟苏琴娘关系不错的,所以苏芩都请了过来让她们充当娘家人,乐呵一天。
此时的徐勃,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而来,他身后轿夫抬着一顶空花轿,后边迎亲的人抬着花瓶花烛、香球罗纱、梳妆用具等,队伍长的一眼望不到头。
为了让婚礼热闹有牌面,徐勃拜托了几位好友充当娘家人。既然能被徐勃请来,都是关系莫逆的,对待徐勃毫不客气,又是棒打新郎又是“索诗”的,将徐勃难为地连连求饶:“各位好哥哥,饶了小弟吧。有道是天道好轮回,你们今日难为我,小心我日后难为你们。”
其中一位叫林泰祥的朋友哈哈大笑:“你可难为不找我们,我们早就成亲生子了,谁让你这么晚娶亲,受着吧!”
徐勃:“??????”
马蛋,晚婚的人伤不起。
所幸大家都有分寸,到了时辰就放行了。
趴在徐勃的背上,苏芩莫名的安心,这是她两辈子都没有过的体验。
“琴娘,咱们回家。”徐勃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在苏芩腿上动了动。
苏芩:“??????”
男人都一个德行。
进前门,跨马鞍,进中门,坐虚帐,徐勃手持木笏,将两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绢挂在苏芩手中的木笏上,然后倒退着将苏芩牵到堂前,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用机杼挑开苏芩的盖头,然后两人向徐家的祖宗和长辈cān bài。
苏芩在起身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看见好几个牌位摆在桌上,正中央是徐勃父亲的牌位,至于安太君,冲着她的位置拜一拜就成。
她微微偏头询问:“这也行?”
徐勃回她一个眼神:“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