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一出手,就将场面镇住了,手上黏糊糊的不好受,她拿着木簪随意在身上擦了擦,笑了笑,“哎呀,没瞄准,下次一定瞄准了,这人脸皮太厚,废了我不少力气,眼睛就不同了,只要轻轻一扎,就瞎了。”
地痞们都默默地捂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我的娘呀,听着就疼,他们只是收了施家兄弟一贯钱过来虚张声势,顺便看看能不能占点儿便宜,揩点儿油,要是赔上一双眼睛,就亏大发了。
所以,在施娘子喊“大家一起上”的时候,所有人集体往后退了一步,不肯上前。
施娘子气坏了,张口就喊:“你们可是收了老娘半······”
“住口!”施二狗正在查看兄弟的伤势,闻言立即开口打断她:“住口!休要胡说!”他将手帕捂在兄弟脸上,随即站起来,缓缓走向苏芩,目光阴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动粗了!”他向胖女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两座大山猛地朝着苏芩扑了过来。
幸亏苏芩时刻关注着两个人的动静,见两个人同时动了,身姿敏捷地往一旁躲去,躲开的同时手里的木簪不忘挥出去,在两人脸上留下一道重重的红印,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起到了威慑作用。
贼夫妻一击不中,自己不敢上前,就怂恿地痞们:“你们谁能捉住她,我就将她送给谁,是自己留着还是转卖,都不亏的。”
这个诱惑太大了,以苏琴娘的姿色,若是卖进勾栏里,少说得一百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他们挥霍很久了。而且,苏琴娘无父无母,就是卖了她也没人为她出头,没有后顾之忧。如此一想,退缩的几个人顿时眼冒绿光,看向苏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金光闪闪的钱。
苏芩暗道不好,握紧手里的木簪,心想,若是这这群人捉住,自己就用这跟木簪了结自己,清白来清白去,绝不受辱!
眼看着一群豺狼虎豹围过来,苏芩气运丹田,大声喊道:“有贼人!快来抓贼啊!”
巷子里家家紧闭门板,无人出来,个个作壁上观。身后的张家传来张贞娘焦急的声音:“爹爹快让开,琴娘有危险!”
张老爹堵着门不让她出去,“外边的人如狼似虎的,咱们老弱病残出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万一他们要拉你去卖,可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看着琴娘羊入虎口吧?”张贞娘高声喊道:“琴娘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不必了。”苏芩笑笑,朗声说:“贞娘在家别出来,危险!问苏琴娘有你这种肝胆相照的好友,虽死而无憾!”说完,举起木簪往脖子上的大动脉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