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劼被训得直缩脖子,讷讷地说:“我这不是为瑶娘着急嘛。”
“行了,回去睡你的觉!再敢胡言乱语,我拔了你的舌头!”就这么大剌剌地将行贿之事说不来,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若是以往,徐劼夹紧尾巴灰溜溜地走了,但是今天为瑶娘心急,死皮赖脸地跟在徐勃身后,去了安太君的院子。
安太君住在第四进院子里,连着后花园,是全家位置最佳的院落。
一进院门,徐勃就感受到这个院子里怒气冲天,可见安太君怒气之大。
“母亲,儿子回来了。”徐勃一进去,先拱手行礼。
“你还知道回来!”安太君抬手一个茶碗砸了过去,怒骂道:“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外边!”
抿着唇看着被茶水泼湿的鞋子,徐勃心中叹息,从小到现在,母亲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没死在外边?”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说的话?
徐勃不会对安太君如何,反而训斥一旁的徐瑶娘和赵坤:“我今天白天说过了,没事不要回娘家,当我的话是过耳风吗?赵坤,你挑拨起来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有,深更半夜的,你个外男在后宅做什么?滚出去!”
赵坤讷讷地躬身行礼,贴着墙根往门外走,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
“你少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安太君捂着胸口,气得直喘气:“我早让你给赵坤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你拖着不肯办,看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该如何收场?”
“吏部如何安排,岂是我能左右的?”徐勃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要怪就怪他贪慕富贵,还处理不好尾巴,这才让人抓住小辫子痛打。”
“你就不能替他走走门路?”安太君一掌拍在桌山,震得桌上的茶碗跳了起来,“你跟戴尚书关系不错,送点钱让他看着给安排安排有多难?”
“是不难,可我凭什么舍了脸面给他走门路?”徐勃鄙夷地看了一眼门外的赵坤:“这等小人,不值得我给人赔笑脸!”
“他是你女婿!”
“我不承认!”徐勃冷笑:“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只管享您的清福就是了,这些俗事就不要管了。”
“你要忤逆?”安太君震惊不已:“我可是你的母亲!”
“究竟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徐勃只撂下一句话,看了一眼徐瑶娘,说:“当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家里明明有钱,您却不肯为我出束修,当初您怎么说的还记得吗?您说,人若想出人头地,就得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您的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赵坤。赵坤,你听好了,若你以后知错能改,靠自己的本事谋上官职,我定不会横加阻拦。可若是你敢用非常手段,就别管我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