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能给她!”徐瑶娘咬牙切齿地说:“根本就没打到她,倒是她将人用面汤给烫了,您看看那些仆妇,被烫了一身的水泡。”
哦,原来是用面汤给烫的。徐勃看向眼前的女子,心说,你咋不用热油烫呢。
苏芩读懂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过去,心说,我又不傻,用热油烫那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徐勃冲着轿子喝了一声:“闭嘴!”
苏芩:“歹徒跑到我家门要杀了我,我还不能防卫了?照徐娘子的意思,我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人打死?还不能为自己伸冤?”她嗖得转身朝轿子走去,作势要将徐瑶娘拉出来,“走走走,咱们去开封府署找府尹评评理!”
泼妇!
徐勃心里想。
“苏娘子。”他挡在轿子前,不悦地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苏芩怒目而瞪:“我就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要不这样,再加三十贯。”
“哈!”苏芩讽刺一笑:“可别,我苏琴娘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有理只讲理,令媛可说了我讹诈,我可不敢收钱。”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苏芩盛气凌人,其实心里着急死了,暗想人怎么还不来?
徐勃按捺住脾气,磨着牙问:“你给个章程来。”
“给不了。”苏芩很光棍,“你们做错了事,该怎么做自然是你们要考虑的,而不是我,你这么问就是没觉得令媛做错什么呀,既然没做错,那也别道歉也别赔钱,找个能讲理的地方好好讲一讲理。”
车轱辘话来回说,终于将徐勃说烦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我无干,苏琴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光棍,我比你更光棍。
“子不教,父之过,徐提刑······”话未说完,苏芩突然眼睛一亮,人可算来了。
只见赵坤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匆匆而来,看到府署门口聚集了好多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到吏部尚书和岳父都在场,以为是在等他,忙下马行礼:“戴尚书,岳父。”一撇头,竟然看到了前妻,她神采飞扬地站在一顶轿子前,与之前判若两人,以前的她美则美矣,却唯唯诺诺的,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今天一看,他终于明白缺什么了,缺活力。
徐勃见他一直盯着前妻看,有些不悦,他哼了一声,问:“是你撺掇瑶娘去闹苏娘子的?”
“什么?”赵坤愕然,忙躬身行礼:“这恐怕有什么误会,小婿从没让瑶娘去闹过琴娘。”
“你没有明说,可你肯定暗示过她。”苏芩开口拆穿他:“你不是一向如此吗?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整日愁眉苦脸的,我问你你就是不说,整日郁郁寡欢,我再问你,你才‘勉为其难’地说自己很没用,无力奉养老母养活妻儿,很难过很愧疚,一再暗示若是能置办下产业就不用发愁了,于是我就将嫁妆铺子交出来给你,自此以后这铺子就跟我没关系了。”
赵坤的俊脸青青白白,痛心地说:“琴娘,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