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人群,苏芩就想开溜,然而徐勃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不松手。
“徐相公,您再不松手奴家可要叫非礼了!”苏芩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上去像是一只发怒的奶犬。
蓦然,徐勃笑了,松开禁锢着苏芩的右手,然后背到身后,说:“苏娘子要去哪里?”
“回家啊。”
“将我徐家推到如今的境地,想全身而退?”此事传出去,徐瑶娘的名声恐怕要烂大街了。
苏芩笑笑:“徐相公说笑了,徐家什么境地?”她瞥了一眼陷入臭鸡蛋汪洋的赵坤,说:“徐家什么境地,跟奴家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是奴家逼得徐小娘子抢人丈夫的?”
这话差点儿将徐勃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说到底,此事怪徐瑶娘怪赵坤怪徐家怪他,就是怪不到面前的女子身上。
“咳咳。”徐勃握拳咳嗽两声,掩饰住自己的窘迫,“苏娘子,在下并非怪罪于你,你我都是受害者,不如想办法将此事压下去,对你我都有好处。”
苏芩呵呵笑道:“徐相公,奴家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并不是傻子。”这事闹出来,赵坤的仕途恐怕不会太顺畅了,而徐家的名声更将臭不可闻,唯独对苏芩影响最小,她可是最大的受害人。
此刻,徐勃才恍然大悟,“你原本就想将事情闹大?”这女子看着弱质纤纤,却是个狠角色怪他以貌取人了。
“徐相公误会了。”苏芩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令堂将我绑来,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所以,要怪就怪你老娘女儿吧,跟我可没关系。
徐勃沉吟片刻,道:“那苏娘子先行离开,这里有我······”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道凄厉的哭声从身后的门里传来:“赵郎!”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苏芩同情地看了徐勃一眼,默默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心里却笑翻了,熊孩子又开始作妖了,有好戏看了。
却见徐瑶娘疾风一般扑向狼狈不堪的赵坤,毫不嫌弃地将人抱住,“赵郎,你受苦了!”
赵坤全身抗拒着,恨不得离徐瑶娘十万八千里,又窘迫又尴尬又羞耻。奈何徐瑶娘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情爱中,根本没有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抗拒,她边抽噎边用袖子去擦赵坤脸上的蛋液,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娘子何曾接触过这种腌臜的东西,被腥气一激,顿时恶心欲吐。
“哎呀,徐小娘子怎么犯恶心了?难不成?!”苏芩做作地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立逼着奴家和离呢,原来······”虽说是“喃喃自语”,可声音一点儿都不小,聋子都能听见。
这话诱导性太强,生养过孩子的人瞬间就想歪了,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徐瑶娘的肚子。
“苏娘子!”徐勃沉声冷喝一声:“没凭没据的事情,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