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苏芩忍不住冷笑一声,自己都同意和离了,还不让她过安生日子,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只听安太君说:“苏琴娘,老身问你,你是否自愿跟赵坤和离?别人可曾逼迫过你?”边说边阴恻恻地等着苏芩,语带威胁,“你面前的是提点刑狱公事,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抓你进大牢!”
“娘!”徐勃克制着脾气不对母亲发脾气,“您上香累了,回房歇着吧。”
他一开口,苏芩才注意到上首坐着一个相貌英俊,身姿硬挺,很有气势的男人,他脸黑如锅底,两条剑眉紧蹙着,显然不满意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这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出头吧,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大的女儿。不过,这人再帅气也入不了苏芩的眼,能养出徐瑶娘这样坑爹的熊孩子的家长,肯定是个熊家长。而那位老夫人,更是熊家长中的战斗机。
她怯生生地看了徐勃一眼,泪珠滚滚而落,“徐相公,奴家······”她哽咽一声,用帕子捂住嘴,低下头呜呜地哭泣。
徐勃当即站起来,长揖到地:“苏娘子,对不住,是我家做的不对,这就派人送你回家。”
苏芩挡着大半张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奴家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敢跟煊赫的提刑官家的小娘子争夫?奴家已经将夫君拱手相让,你们还要如何?非得将人逼死才肯罢休吗?”说着,一头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不可!”徐勃大惊,忙上前阻拦。他动作如风,但跟苏芩有一段距离,所以等他赶过去的时候,苏芩的头将将要触碰到柱子,他将人用力往后拉,人直接跌进他的怀中。
“放开我!让我去死!”苏芩边哭边挣扎,“与其被人这般折辱,不如死了干净!”
徐勃死死地禁锢住她,“苏娘子,是我家做的不对,在下向你赔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小女与赵郎君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请娘子放心。”
“放开我!”苏芩轻斥,这男人是习武之人吗,手劲怎么这么大,捏的她胳膊生疼。
“在下冒犯了。”徐勃松开后,往后退一步,说:“娘子若愿意与赵郎君重归于好,在下愿意······”不等他说完,苏芩如一阵风般刮了出去。他愕然片刻,随即拔腿追了出去。
“拦住她!”安太君中气十足地大吼,下仆们立即跟了出去。
苏芩并没有往别的地方跑,出了徐家大门之后,就站在门口声泪俱下地控诉赵坤与徐瑶娘的下作事。
“奴家已经签了和离书,奈何徐家仍不肯放过奴家,将奴家捉了来,不只是要将奴家杀了还是卖了!”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说:“徐家欺人太甚,不如一头撞死,免得被他们折辱,失了清白,丢了性命!请诸位乡亲替奴家向姚府尹转达,我苏琴娘是被徐家和探花郎逼死的,请他为奴家做主!日月昭昭,朗朗乾坤,公道自在人心!”说完,作势要往徐家门外的照壁上撞。
吃瓜群众怎么会让她真撞,七手八脚地拉住她,“苏娘子别怕,姚府尹公正廉明,定会为你做主的!他徐家再势大,也不能夺人丈夫!走走走,咱们这就陪苏娘子去开封府击鼓鸣冤。”
追出来的徐勃冷静地看着她一番唱念做打,终于明白苏琴娘的目的了,徐家不是要仗势欺人吗?那她就用舆论将徐家搞臭,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如果苏琴娘搞得不是他,他倒是很欣赏她的做法,不在乎脸面,霍得出去,才会令人忌惮,不会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