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壁走一壁望,还别说,这一带挺繁华的,三层楼高的酒楼,门口挂着灯箱的脚店,人满为患的茶坊,还有香饮店、匹帛铺、医馆、果脯铺等等,还有一些小商贩或支个摊子,或挑着货担沿街叫卖。大路另一侧是一条忙碌的运河,客船、货船、游船应有尽有。再往前,运河上架着一座高大的桥,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端是一派热闹的市井生活。
“这是哪个朝代啊?亦或是架空朝代?”苏芩喃喃自语,有些猜不透所处的时间空间。她站在河边观察了一会儿行人,还是摸不着头脑。
算了,反正已经来了这里,这些信息早晚都会知道。摸摸瘪瘪的肚子,先吃点儿东西填填胃吧。
一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躲闪不及,被她看个正着,正是刚才嚷嚷着要让赵坤赔青春损失费的妩媚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苏芩疑惑。
被发现了,那女子顺便走到一个摊子上,恶声恶气地说:“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你能来这里,我张贞娘就不能来?我跟你说,为了那样的男人,赔上自己的小命可不值当,要死也是那对狗男女去死。你要是真想死,可千万别在这汴河上寻死,你看看河上岸边多少人,刚跳进去衣服都没湿呢就被人救上来了。”
感情她是怕自己一时想不开去寻死,苏芩笑笑坐在她对面,说:“他们不值得我去寻死。”
“这就对了。”张贞娘露出满意的微笑,“就是和离了也没事,大不了······”
“等等!”苏芩突然打断她,一脸诧异地问:“你说这条河叫什么?”
“汴河啊,你傻了不成?”张贞娘瞥了她一眼,叫道:“店家,两碗水饭。”
对面,苏芩已经傻了,她大脑里不断地蹦出一个个名词,汴河、东水门、虹桥、清明上河图、开封、汴梁、东京······
“贞娘,当今官家是哪一位?”可千万别是那位书法家、画家、青楼爱好者皇帝呀。
“你傻了?今年是安昌八年,官家单名一个璟字。”
“璟?”苏芩迷惑了,不记得宋朝哪个皇帝叫赵璟啊,“官家可姓赵?”
“自然姓赵。”张贞娘蹙眉问:“怎么问这种问题?”身在汴梁城,哪怕是一介平民,也是知道皇宫里那位官家的名讳的,怎么苏琴娘被打了一顿后变傻了?
店家将两碗水饭送过来,苏芩吃的食不下咽,有心想问一问更多的情况,又怕问多了露馅,索性闭嘴埋头苦吃。别说,这水饭蛮好吃的,感觉像后世的醪糟。
“你知道开封府署怎么走吗?”
“你去开封府署做什么?”
“我想告状。”苏芩冷笑一声:“先不说那对狗男女的事情,刚刚那位趾高气扬的娘子将我抽的遍体鳞伤,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贞娘眼前一亮,呵呵笑道:“早如此,那赵坤哪里敢欺你!走走走,咱们这就去。”说着,就要讨铜板付账。
苏芩拦住她,“我来付。”她承张贞娘的情。
十几个铜板的事儿,张贞娘不跟她争。两人在路边雇了两头毛驴,一人一头骑着去开封府署。宋朝人盛行骑马、骑驴出行,当然也有乘轿子的,价格比较昂贵,大都是未婚小娘子乘坐,骑驴是几种交通工具中最为亲民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