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直觉让杜峰留了下来,他远远观察着冷府的动静,夜色安静的异常,想着想着他开始在房顶打起盹来。
哒哒……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杜峰立刻精神一振向脚步处寻去,一望之下却是大失所望,走来的是赵天恒。
杜峰对此很是疑惑,赵天恒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他也觉察到什么漏洞了吗?随冷冷的问道:“怎么赵名捕以破了案子还来这里干吗,莫不是还想数落在下几句?”
赵天恒意外的答道:“月色这么好错过了岂不可惜。”言罢他仰头望天坐到了一侧。
圆月如盘,光芒灿烂,这样的月色却也不易见得,微风拂过传来丝丝凉意,房顶上面格外清爽,杜峰和赵天恒各坐一头谁都不语,但杜峰心里却是十分纳闷赵天恒突然出现这里到底为什么。
赵天恒坐定看着天空的圆月呆呆出神,他没有急于离开是在等最后的结果,他做事雷厉风行,只要怀疑某人便会做出试探,一旦试探成功案子也就破了,没成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多试探几次,不过正是这样的破案手法才让他成为十大名捕中一员的,而他也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要等到尘埃落定,罪犯定了罪后才会离开。
杜峰不了解赵天恒也不想去了解他,随也不问,只盯着冷俯的宅院出神。
正当两人安静坐着的时候突听有人上了房顶,顷刻间就是两道身影倏忽而出,瞬间已到声响发出的地方,两人拦住了一个黑衣人。
“黑夜乱闯,阁下请随我走一趟吧!”赵天恒说话间青剑冷光一闪十几道剑影瞬间将那黑衣人的进路挡住,而此时杜锋的手中大刀也是出鞘,待要出击却听到赵天恒道:“这里用不着你。”
杜峰心中不悦,闷哼一声站到了一旁,他知道赵天恒对他依然看不起,不屑与他联手拿人,再者赵天恒成名以来也从来没和任何捕快联合出击过,就更不会和杜锋一起对付这个黑衣人了。
赵天恒话间青剑已荡出无数剑影,剑影如同一张网,向黑衣人套去,黑衣人也不敢怠慢,手腕一翻从袖口里面滑出一把软剑,刷刷的连续十几剑登时将面前出现的无数剑影扫开。
“有点能耐。”赵天恒一声冷笑,青剑翻转又向黑衣人连攻八剑,黑衣人却也不是等闲,目光一寒,软剑旋动,已和青剑交缠起来。
瞬间几十招已过,只见青剑时快时慢,软剑时慢时快,两者相击却是恰恰相反,黑衣人剑招快那么赵天恒就慢,反之亦然。
如此又抖了几十回合,黑衣人额角已是冷汗直流,他的软剑本就轻柔,可没想到柔剑一碰到赵天恒的青剑就变的更加轻柔,他隐约感觉到赵天恒的青剑似有似无,自己的软剑如进入了茫茫云海发挥不出一点作用,黑衣人心知不是对手,而旁边还有一个观斗者这样一来他逃走更是不可能了,但是他还要孤注一掷。
随即软剑徒然变直,忽左忽右抖出了两朵剑花径直向赵天恒的巨阙穴点去,本穴位属于任脉,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点击可致心脏震动而毙命,没想到这黑衣人居然下了杀手,实则赵天恒之前一直和他交缠,并未进招,赵天恒只是想试出这黑衣人的剑法是何家门派。
虽然赵天恒已经猜得,但眼下他下了死手而且两朵剑花认穴极准,赵天恒心中微怒青剑左封右引,两朵剑花登时化为乌有,而右引一出将这黑衣人带出了几步,兀自还没站稳脚下一蹬就想逃走,谁知赵天恒早就看在眼里,身形一闪已到黑衣人的前面,同时青剑递出直取面门,黑衣人被这快似流星的身法惊了一跳,已见青剑剑尖到了面门,忙举剑抵挡还是晚了一步面部的蒙布被挑了去。
这一揭面赵天恒和杜锋同时一愕,黑衣人正是冷远山的外甥孙兆宇,他乘着两人一愕之极从赵天恒右侧抢出,毕竟赵天恒久经强敌瞬即恢复,一脚踢出一片瓦片打在了孙兆宇的小腿上,只听“啊吆”一声孙兆宇从房顶落下‘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街道上。
当他起身时,赵天恒和杜锋先后到了他身前,而赵天恒的青剑第一时间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面。
咽喉被剑锋直指孙兆宇却是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害怕或是惊恐之色,只是淡淡的笑道:“赵名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少林俗家弟子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赵天恒冷声问道。
孙兆宇兀自又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恐慌之色,但眼神中有一丝凄伤,他望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要拿我怎样?”
赵天恒刷刷两指点了孙兆宇的穴道收剑如腰,说道:“我赵天恒手里从不走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你若是不老实交代那就在县衙大牢里面好好待上一段时间再说。”
“看你剑法不弱,想必是高师之徒,最好说出实情,不说可不要牵连了你的师父。”杜锋见赵天恒如此逼法反会让孙兆宇不服随补充了一句,他言外之意便是若你不说我们就找出你的师父问话,习武的江湖人向来敬重师父犹胜父母,要是这孙兆宇甘愿连累师父也不说,一来必有难言之隐,二来那就是不忠不义之辈,抓了他世间倒是少了一个这样的人。
赵天恒对杜峰插话十分不爽,回头瞪眼杜峰毫不留情面的道:“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余地?”
杜峰一愕,赵天恒已是回头手腕微微一动单手卡住了孙兆宇的喉头,冷道:“你不说想必你的师父也真会被牵连进来的,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杜峰听此一言干笑了一声,赵天恒完全不在意,孙兆宇眼神一寒,愤愤道:“我做事情于师傅何干?”
赵天恒挑了挑眉手上一松站直身子背负双手道:“有没有关系你不说我们怎么清楚?给你考虑时间,可不要让我等的烦了。”
孙兆宇要发作但是苦于穴道被点兀自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似在权衡,隔了良久良久,孙兆宇还在踟蹰,赵天恒这一次却是颇有耐心,只是盯着孙兆宇等着他的回答,杜峰倒也无事靠上了一边的房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