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这些事!还有没有轻重缓急了?
麻格儿红着眼睛,嗷地叫了一声,要去抓曹破延的肩膀。
曹破延身子一避,一拳砸在他咽喉处,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麻格儿想起来了,加入狼卫的时候,正是曹破延教授他们搏击之术。
“现在货栈缺人手,你们三个都给我滚进去干活。
距离阙勒霍多只差最后一步,别给我闲在这里惹麻烦!”
麻格儿悻悻地提起裤子,带着两个手下朝栈仓走去。
闻染躺倒在地上喘息不已,xiōng口起伏,发髻被扯得乱七八糟。
曹破延俯身想要把她拽起来,闻染却支起身子,抓起地上一块碎石,猛然朝他的额头砸去。
曹破延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这女人居然还试图反抗。
他闪身躲过,飞起一脚,踢中她的手腕。
碎石一下子被摔到井口,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闻染这次真的绝望了。
眼前这家伙的杀气,远比熊火帮的混混和刚才那头猪要浓烈得多。
她揉着手腕的剧痛,看着这个男人缓缓把手探入怀中,颓然地闭上眼睛。
不料曹破延拿出的不是刀,却是一个便携式的黄杨木盒。
木盒打开后,左边是一个熟皮墨囊,右边嵌着一管短小的寸锋毛笔和一卷毛边纸。
这是专为远途商旅准备的,以盒为垫,可以在骆驼或马背上书写。
曹破延一言不发地把毛纸摊开,把墨囊里的墨汁倒出来,用井水冲开,然后把毛笔递了过去。
闻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肯接。
曹破延把毛笔又递了递,用生硬的唐话道:“你就要死了,给自己的父亲留份遗言吧,不然他一定很伤心。”
这一番话,让闻染如坠云雾,这是什么意思?
曹破延知道,她很快就会落到右杀贵人手里,下场一定极其凄惨。
可刚才闻染哭喊着叫“爹爹”的模样,似乎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一块东西——不是突厥狼卫的心,而是一个父亲的心。
这个女人是右杀贵人的猎物,曹破延即使心中反对,也不可能违背命令把她放了。
他所能做的,只是让她留点遗言罢了。
闻染忽然反应过来,这些胡人和熊火帮根本不是一路,他们显然是把自己误当成了王韫秀,而且打算杀了她。
闻染急忙喊叫着说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叫作闻染。
可曹破延根本就不信,他认为这姑娘只是找借口不接受这个残酷事实罢了。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噗”的一声chā进墨盒里,表示不要徒劳地挣扎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写下自己人生最后的话语。
闻染咬住嘴chún,再度握紧了毛笔,眼眶里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两个时辰之内连续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