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暖暖的,他温热的体热喷洒在我身上,触及皮肤,直至肌理。
清雅的檀香依附着他的余温钻进我的鼻翼,那一瞬间,四周安静极了。
“我见君来实欢喜,料卿卿见我亦如是。”
我看着他,又平静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的脸由铁青色渐渐涨红,而后是耳尖,颈项……
我目及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红得能滴出血似的。
他在男欢女爱上是个傻子,我不过念了句情话,他就这样羞涩,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我的判断。
白术和藿香站的远远的,生怕听到一个字。
我和辩机站在法堂的门前,日头渐烈,可谁也没有动。
对视良久,他平静下来,一只手放在胸前作礼,一只手拿了脖子上挂着的念珠,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他低眉顺目,好像刚才那个激动的人不是他,那个羞涩的人亦不是他。
我晓得他是个和尚,可他偷偷的爱我已然是破戒,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正大光明地看他,半点不为刚才的话感到羞愧。
烈日灼灼,烤得人面上发焦。
他终究还是慈善:“殿下,随我来。”
他替我引路,寻了林间幽静处的一个草亭子避暑。
我于他的爱,其实再简单不过。在东宫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便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与旁的人不一样。我在他面前会有所顾忌,会顾及自己的举止,在意我的形象。可我在他面前又毫无顾忌,我可以畅所欲言,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