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训练,把李仙折腾得欲仙欲死,就这陈谦还老是摇头,说李仙其实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也就是目力因为被道种强化过还差强人意,其他地方也就中上水平,比那些大门派的天才弟子相差甚多,甚至不如很多普通的内门弟子。
练习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李仙却逐渐琢磨出味道来,虽然陈谦老说他进步慢,但比起一般人应该还是强了无数倍。
就比如分开黄豆和黑豆的练习,只练了一个月,他已经运用筷子如飞,左右手一动,十几分钟就能把盆里的黄豆和大豆都挑出来,整整齐齐分成两堆,害得陈谦将筷子的长度从二尺加到三尺,最后又加到四尺。
按正常情况来说,一般人练习分开豆子,就算每天练习七八个小时,也至少要练个三五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吧,自己在一个月内就能做到,简直是奇迹。
这却不是因为李仙天赋不凡,而是因为之前获得过血瞳道种,眼力远胜一般人,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豆子,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一般人练习三四年的。
加上他体内的地龙道种能转化出先天真气,对力量的直接增幅不多,但对五感六识的提升效果却很明显。
道种转化的先天真气的总量极少,甚至不够发一次掌风的,但可以帮助宿主体验内力,又能提高五感和六识,怪不得珍贵无比。
李仙这段时间也开始明白,陈谦让他做的这些训练,都偏向于五感六识和微操方面的训练,对肌肉力量的直接训练反而很少。
举例来说,拳击手和外科医生都要训练手,但拳击手重在力量和速度,但外科医生重在灵活性,李仙现在做的这种训练就偏向于外科医生式的训练,而不是直接的拳击训练。
真要打起来,外科医生是绝对打不过拳击手的,但是李仙的情况特殊,他的作战方式非常依靠洋枪火器,并不特别需要依靠肌肉,所以对这种训练方式也没有太多抵触。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三元观算是这个时代清朝最开放的门派之一,甚至将藏经阁开放给试炼者们,让试炼者们可以尽情阅览。
李仙特意去观看,发现里面基本是些“明代单刀法选”、“太祖长拳”、“罗汉拳”等最基础的武学功法;也有一些有关武学基础知识的书籍,如“道种论”、“三千世界论”、“域外天魔”等;还有各种描述武学基本功的,如陈谦让他做的各种训练的法门在这里都能找到,甚至多达数百种,比陈谦教他所做的还要丰富很多。
此外,还有各种传记和福地秘境探索故事等,都非常有价值。
读这些书籍,从中找出高深法门是不可能的,但能极大地丰富武者的基础知识,对武学也能有全面而系统的认知,李仙自然读得如痴如醉。
其中,描述武林历史的各种传记也成为李仙的最爱,如“双龙传”、“无忌魔尊传”、“盗帅传”、“射雕传”等,虽然经过文人的修饰,不见得跟历史史实完全贴合,也足以对整个武林的发展历程有基本的了解。
除了这种训练和学习外,还有一件事情大量占用李仙的时间,就是跟踪和观察左少卿。
左少卿平时偶尔出镇采集灵草和猎杀妖兽外,很多时间都在镇子里三元观特意留出来的练武场练习武艺,这就给李仙提供很好的机会。
李仙对各种洋人器物很熟悉,到三元福地来是带着一副这个时代的单筒望远镜的,再加上他有血瞳道种,视力奇佳,在远处观察左少卿,能看得很仔细。
表面上李仙对左少卿不屑一顾,平时绝没有交集,但每次左少卿练武的时候李仙就会穿上渔网做的伪装服,然后跑到练武场对面的小山坡上的树林里躲起来,仔细观察左少卿的武功招数和行事习惯等。
这种行为,以现代人的观点看都是很变态的,但是在天宝山被左少卿抢过道种后,李仙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终有一天要正面对抗的。
既然如此,就得办法观察左少卿,以便抢得一些先手,总不能等到左少卿出招的时候才后悔自己对敌人了解太少。
日月如梭,三个月时间匆匆而过。
就在李仙在三元福地潜心提高自身实力的时候,陈谦却显得日益烦躁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困扰着他。
终于,有一天,陈谦找李仙说起混元宗的事情来。
“徒弟啊,”陈谦问道:“我看你天天跑到外头躲起来,偷偷观看左少卿练武,不知这里头有什么讲究?”
“左少卿在天宝山抢过我的道种,我虽然不是很在乎,但以他这种人的心态,肯定要出手打压或凌辱我的。
既然如此,我就得知道他武功怎么样,都有什么样的习惯等。兵法里不是说了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仙说道。
“左少卿抢了你的道种,是他对不起你,他不去愧疚也罢了,怎么会反过来想着对付你呢?”陈谦好奇地问道。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了。他抢了我的机缘,如果我不成器也就罢了,他可以安慰说我就算拿到机缘也是一无是处,那还不如抢走机缘,让机缘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可是,如果我以后有所发展,他就会担心我会为这事找他算账,或者坏他名声,就会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因此,他越有愧疚之心,就会越想着打压我,凌辱我,恨不得把我踩得永世不得翻身才好。”李仙解释起来。
“不过,师父您来找我肯定不是想聊左少卿的,可否说一下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弟子效劳的?”李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