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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5

41 就决定是你了

章茗雨感受得出,身旁的男人一晚上都很心不在焉。

他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烦躁、郁闷,像只失足落水的野兽,浑身泛著一层y冷,ng狈至极。

即便两人是逢场作戏,在外他多少会配合一下,把戏作足,体贴细致得像个二十四孝好老公,今天却明显没把她看进眼里──正确来说,是在百货公司偶遇了那两人後,便显得如此。

真是,自己好歹是个名媛,却是第一次被人无视到这种程度。「今晚那位,是你前男友?」

陆洐之的x向她很清楚,当初会找他「合作」,就是因为男同志比什麽都要方便。

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擦枪走火的可能。

这句问话显然戳到了陆洐之,他浑身一颤,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不是。」

他没说谎。

章茗雨笑了笑。「你很在乎他?」

「这不gan你的事。」

「你好歹是我未婚夫,我不关切一下,道义上说不过去。」纯粹是……好吧,不管男女老yòu、平民贵族,对八卦二字都不存在抵抗力。

所以陆洐之自然清楚她这句化的含水量,完全没打算回答。

章茗雨也懒得自讨没趣,她柔丽的脸转往窗外,端详这城市里的一片霓虹,在绚烂里叹息:「你们这些男人啊……我叔叔分明就不爱我婶婶,却不得不为她背後的势力娶她,娶了後又在外养小三,小三生的儿子不想理他。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你们想追求的东西,只是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陆洐之没说话。

章世国养小三生si生子,是党团里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他原先期望儿子能继承衣钵,不料这孩子从小受章太太虐待,如今和章家几乎断绝往来,那人在市府里任职,风评极好,却拒绝任何升迁,章世国偶尔提起,脸上的无奈使他看起来更显苍老。

章茗雨彷如自语:「呐,真的好吗?」

「叽──」车身一阵剧烈颠簸,章茗雨「呀!」地叫了一声,陆洐之一脸沉冷。「你家到了,下车吧。」

「哼,真没风度。」章茗雨解开安全带,想到自己不得不周旋在这些人里,气不打一处来,下车之际朝里头的人不吐不快道:「我要是那人肯定恨死你了,真心爱的人不要,为了莫须有的权力宁可和不爱的人结婚,恶心。」

陆洐之冷冷道:「你该很庆幸有我,否则你现在只会更恶心。」别说婚姻不由自主,r体都得被迫牺牲。

「是,所以我谢谢你了!」「砰」一声,章茗雨甩门走了,哪里还见气质名媛该有的样子?

陆洐之坐在车子里,抚额吐了口气,他准备驱车离去,却觉x腔一股强烈的窒闷。

索x下车,掏出西装口袋里的烟点燃,恨恨地抽了一口。

最近他的烟量越来越大,往日三天抽一包,现在一天就能抽掉一包,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便会感染肺癌而死。

届时什麽权力、什麽名利,全是浮云。

陆洐之自嘲地笑了一声,见自己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的话影响动摇至此,说出去要笑掉一堆人的牙,他已经走到这般地步,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也不该回头,然而……

他脑子里浮现半年多前在早餐店里,乔可南说:「如果连一个想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都没有,活著gan什麽?」

那句话在刹那间戳进他心底:是啊,活著gan麽?

章茗雨:「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你们想追求的东西,只是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他开心吗?难道现在他不是应该充满gan劲吗?一旦市长辅选成功,剩下的立委职缺就是他的,和章茗雨的婚姻会巩固他在政党里的地位,一切分明都在他的计画安排里,为何现今他会这般空虚?

空虚得,四周有风吹过,贯穿过他的魂灵,他觉得冷。

椎心刺骨的冷。

「我要是那人肯定恨死你了,真心爱的人不要,为了莫须有的权力宁可和不爱的人结婚,恶心。」

恶心……是啊,那人也说他恶心。

他忆起乔可南两度看他的眼神,那般地冰冷、绝决……没有情绪,想起两人曾经分享同一颗蛋,想起那人不顾自身寒冷,将冰冻的他抱入怀里,想起……很多很多,甜蜜深邃得几乎掩盖了他小时候被人抛弃,受到排挤的不公平遭遇。

於是这一瞬,在足以灼烧肺腔的烟雾缭绕里,他茫茫灼痛了心,却深知自己无法回头──

只因回首,一片苍茫。

如同背水的死士,无路可退。

他绝望地阖上了眼,忽然不懂自己的人生,还有什麽可盼、可拚了。

乔可南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能真的一辈子窝宅不出,世界很美好,鸟语花香,他终究得跨出去迎接yang光小草跟小花,偏偏和陆洐之的不期而遇,又打消了他面对人间的念头。

乾脆……出国玩玩好了。

乔可南逛了一圈旅游页,他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

过了一星期,乔可南正想要不要用碟仙决定去处的时候,菊花黑敲他了:「呐呐,你想不想去美国玩?」

joke男:「蛤?」

菊花黑:「你记不记得瓶子?」

瓶子,以前gay板的风云人物之一,乔可南板聚时见过他几面,他的腻称跟《盗墓笔记》的闷油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纯粹只是名字里有个平字,外加他是他母亲的拖油瓶,以此自娱而来。

这瓶子也是圈内的一大传奇,先前轰轰烈烈地跟jiao往十年的渣攻分了,渣攻苦苦追回,瓶子理都不理,大家本以为他会沉寂一段时日,没料居然浩浩荡荡跑去美国嫁人──是滴,嫁人,据说嫁给了他的竹马竹马,两人在纽约登记结婚,过著幸福快乐的夫夫日子。

总之一句话:非常神奇。

乔可南去拿了一包虾味仙打开,边吃边问:「瓶子怎麽了?」

菊花黑:「瓶子说,他认识一个美国朋友,对方也是同志,那人一直很想娶个华人男妻,目前正在积极徵婚。」

华人男妻……这世道真是猎奇了。

joke男:「然後?」

菊花黑:「然後他偶然看了以前瓶子在板聚拍的照片,对你一眼锺情,希望你能以结婚为前提去美国跟他……嗯,相个亲。当然,包食宿跟机票。」

喀啦。乔可南嘴里的虾味仙掉了。

菊花黑:「附带一提,那人的身家财产大约是……这样。」

菊花黑敲了一串零,乔可南看得眼睛都直了。

「所以……乔小受,就决定是你了。」菊花黑热血道:「上吧,为台湾争光!」

42 闪光夫夫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生。

乔可南提著行李,看著周遭各sè人种来来往往。此刻,他人正站在美国纽约的甘乃迪机场,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j彩得不能再j彩。

历经前男友出轨、前p友劈腿,如今他居然身在异国,准备和另个陌生男人……相亲。想到这两个字,分明不冷,乔可南仍不禁抖落了一身公皮。

菊花黑:「反正你就当旅游一趟,看不对眼的话就算了,哥接收你。」

好吧。乔可南本来就想出门走走,刚好他跟瓶子很久没见面,美签也尚未过期,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被菊花黑敲出的那串零给蛊惑了……

那位脑子发抽说想娶华人男妻的美国佬叫朱利安,後面一长串姓氏乔可南没记住,据说出身豪门。来前他先看了照片,是个高大威猛到令人直觉联想到「熊」一字的男人,还是只金发碧眼的熊。

乔可南出了海关,左右张望了下,没发现瓶子身影,才正奇怪,忽地身前出现大片y影:「hey, joe?」

乔可南眨眼,抬头。是的,抬头。乔可南已有一七八公分高,但面前的男人……至少有两百公分!这人各方面都足足比他大了一圈,乔可南骇到不行,仔细一瞧,这不正是照片里那位朱利安先生?

「hi……julian?」

确定了乔可南的身份,熊……不,朱利安立即绽开了一抹友善的笑,大掌伸出:「wee to newyork」

男人长相凶恶,笑容却很温暖,乔可南受之感染,回握住那人的手,同样一笑:「thanks, nice to et you」

微笑是世界上最共通的语言,乔可南一下子就对这chu壮的男人有了好感。

对方开车来接,一路上很贴心地向他介绍曼哈顿各种标的物,导览做得十足,乔可南看著车窗外不同於国内的景sè,也产生了出国旅游的兴奋感。

第一天他并未安排任何行程,反正计画是先留在这儿慢慢玩,刚飞了十几二十个小时,时差还没缓过来,估计一沾床他就能睡个昏天暗地。

瓶子跟他老公住在曼哈顿上东城区,公寓的外观古朴老旧,有种古典气息,孟平一见到他跟朱利安,便柔和地笑了起来:「抱歉我没去接你,我在等烤r熟,没法分身。」

「没关系。」他跟瓶子真的很久没见了。瓶子本名孟平,长相平平,属於温和老好人的那种,但熟知他的人都晓得兔子被bi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当年他便狠狠地咬了那渣男一口,至今仍让圈内的人津津乐道。

「我做了一些料理……我想你刚来应该很累了,过两天再带你出去吃。」

「挺好的。」瓶子的料理手腕估计比苏沛强上许多,乔可南一进屋便闻到那股饭菜的香味,顿时饥肠辘辘。

他和朱利安一块进了门,公寓外观虽有些年份,内里装潢却是全新的。客厅一整片深褐sè的木头地板,沙发是米白sè与墨绿sè的搭配,墙上挂了幅现代画作,sè彩鲜豔,充满张力。

一旁有个原木书柜,上头塞满书本,乔可南想按房子主人这般品味,里面的书肯定充满气质,没料上前一瞧──

《致富守则一百招》、《教你做个有钱人》、《有钱人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是富人》、《钱!钱!钱!》……

乔可南:「……」

孟平:「哦,那是富少……我老公的兴趣。」

乔可南无言以对。「看来你老公对赚钱挺热衷啊。」

孟平无奈地笑了。「简直是魔障了。」

两人相视一笑,褪去了不少拘束,不一会朱利安身後随同一个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平儿,客人来了吗?」

孟平:「哦,来了,这位就是我以前提过的乔可南,大家都叫他joke。」

「嗯。」男人嗓音很沉,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这是乔可南第一次见瓶子的……老公。男人身形很高,颀长健硕,一头褐发,蜂蜜sè的眸,样貌十分j致,有股bi人的贵气。

他长相不是漂亮那种,但就是眼睛鼻子嘴chun各处都长得很标准,尤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极一尊比例良好的雕像。

乔可南略显意外地朝瓶子瞥去一眼,记得以前在圈内的时候,瓶子特别讨厌这种外貌过分好看的男人,说是自己一个路边货,掺在那些名牌包里,还不嫌拘束?

「傅少鑫。」男人伸出手,朝他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傅少,或者richie。」

richie,rich,外加一个富少,乔可南有点懂孟平所谓的「魔障」是怎一回事了。

「乔可南,正式名叫joe,不过朋友例外,你直接叫我joke吧。」

男人点点头,两人握过手,往後就算认识了。

孟平准备的菜肴不算j致,但充满家常气氛,五菜一汤,有台式美式和综合,贴心顾及了在场所有人的口味。

朱利安显然对台菜也吃得很惯了,他朝乔可南挤眉弄眼:「托你的福,我好久都没吃到瓶子做的菜了。」他笑了笑。「richie很小气,舍不得太太辛苦。」

孟平不好意思地笑笑,乔可南已经对什麽男妻啊老公啊太太啊之类的称呼,非常淡定了。

为了不让朱利安被冷落,席间jiao谈大家用的都是英语,傅少鑫大概天生面瘫,表情很少,却一直都很悉心注意孟平吃得够不够,给他夹菜又剔骨头,一整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孟平投桃报李,夹了一筷子菜,像个服侍老公的小妻子:「来,啊~」

乔可南:「……」

朱利安:「……」

孟平做完了才意识到不对,整张白皙的脸瞬间通红。「呃,抱歉,习惯了……」

乔可南给朱利安投去一瞥,想傅少不留他吃饭,应该就是为了这饭席上的乐趣不被打扰吧……

傅少鑫一脸平定,呷菜吃饭,压g儿不受他们这俩巨大电灯泡的影响。

果然威武!

吃过了饭,乔可南因为时差关系,j神不济,傅少鑫去洗碗,朱利安自得其乐,孟平领著他到客房,给他整好了床。「虽然现在是秋天,不过纽约入夜还是会很冷,我多给你一床被子,就放这里,浴室在这边,盥洗用具都帮你准备好了,毛巾之类用完扔在那个篮子里就行……」

瓶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周到,很会照顾人。乔可南那种身在异乡的徬徨感一下子散去,他朝孟平笑了笑:「你过得很幸福。」那眼里、脸上沉浸在美好生活里的光,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乔可南很欣wei,他身边总算有一件教人感到开心的事了。

孟平先是笑笑,继而有些迟疑。「那个……」

乔可南:「?」

孟平:「你的事……我大略听菊花提过一点,不过不清楚详情,总之我想跟你说……朱利安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过去很难放下,但一直拘泥在上头,会错失真正的好东西的。」

不得不说,这话由孟平嘴里说出,格外有说服力。孟平就是在被人各种糟蹋折腾以後,痛定思痛,下定决心给自己全新的生活,来了纽约。

这份勇气,确实非常人能有。

不过乔可南自认是个普通人,该怎麽来就怎麽来。他拍了拍孟平的肩膀,「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孟平安心地笑了。「那你好好休息,我跟富少的房就在隔壁,有问题可以过来找我们。」

乔可南:「好。」

孟平走了,乔可南呼一声,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床上。

床铺很软,有著刚洗过及晒过太yang的暖呼呼气息,这是他逃避行的第一天,出乎意料地充满了温情,他觉得x口那儿的空dong补强了些许,或许慢慢地,就能好了。

抱著这般幽微的期待,乔可南转身一躺,渐渐失去了意识……

43 true love

秋天的纽约确实很冷,乔可南睡到半夜被冷醒。

他迷迷糊糊地上了个厕所,又觉口渴,打算去厨房倒杯水来喝。

乔可南走出客房,发现隔壁主卧室的门未关紧,灯光泄出,他考虑要不要过去跟他们讲一声?不料一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不明响动,接著是瓶子气急败坏的一声:「你……joke还睡在隔壁!」

然後又是簌簌窸窸。这次乔可南听懂了,是人在床单上磨蹭挣扎的声响。

「平儿,来,老公疼。」

「唔!嗯……」看来是被吻了,下一句便气喘吁吁:「你……你别来!」

乔可南尴尬得要死,又不好上前替他们把门关上,只得轻手轻脚离开下楼。

楼下客厅一片灯火通明,乔可南乍见一颗金sè脑袋,朱利安?

「嘿,你醒了?」朱利安听闻动静转过身来,朝他咧嘴一笑。「richie他们吵到你了吧?」

乔可南热烫的脸,这瓶子嫁来美国,思想也变开放了。「我刚好醒了,想下来喝水。」

「那正好,陪我喝酒。」朱利安朝他招了招手,茶几上搁了几瓶红酒,另外还有几个杯子和小菜。「richie酒量不行,一喝醉就要找老婆,剩我独自一人在这,孤单寂寞……」

「噗。」朱利安表情有够滑稽,乔可南笑出了声,走上前。「好,我陪你喝。」

乔可南的酒量可是经过认证的,而且能喝高级红酒的机会太少,难免嘴馋,索x也不客气,坐到了朱利安对面。

男人给他拿了个乾净杯子,斟了半杯,道:「我们今晚不谈那些喝红酒的规矩,想怎麽喝就怎麽喝。」

乔可南闻言松了口气,要喝个酒还得先含在嘴里品嚐香气吧啦吧啦,那不如去喝白开水畅快。

乔可南不熟红酒,但光看瓶身上的年份,就知这酒肯定不便宜,酒y滋味醇厚,单宁芬芳,一层一层,沉淀出甘醇香气。即便乔可南再不懂,也晓得自己今儿个嚼到牡丹了,亏朱利安将之当作啤酒,一杯接一杯,给他斟得很大方。

喝了酒,原先的拘谨便少了很多,乔可南:「嗯……朱利安,你怎会想找个华人男人当……妻子?」

说实话男婚男嫁,并无实质法律效益,瓶子夫夫两人都是美国籍,并且纽约认可同x婚姻,可换了别人就不一样了。

朱利安喝酒动作一顿,随即一笑。「我很喜欢中国文化,有很多华人朋友,这些年在美国和很多人jiao往过,个x都不太合,刚好看到richie跟他太太,那种细致的相处,我很羡慕。就觉得……或许我能在另一个地方,找到真爱。」

朱利安一边说著这话,一边抚著手里的杯子,他神态庄重,表情宁稳,嘴角隐约上扬,说的话很天真yòu稚,口气却极度地认真成熟。

一开始乔可南只注意到这人chu犷的长相,却没发现他的眉目长得极好,双目明朗,内里有些很纯净的东西,碧蓝sè的眼珠子倒映著红酒里的波光,像一颗亮澄澄的宝石。

而拥有这样一双眼瞳的人,他追求的是真爱,true love。

这要被菊花黑听见了,肯定立即在这人身上戳一个人间宝藏的章,乔可南想著想著便不自觉笑了出来,不得不说,他对朱利安的好感真是呈直线蹭蹭蹭地拚命上涨。

乔可南:「不嫌弃的话,我很乐意跟你jiao个朋友。」至於更深的,他现在没打算,往後……再看看吧。

朱利安一愣,随即笑了。「当然。」

乔可南也笑了。「这段时间,请你多多指教。」

朱利安:「好。」

乔可南开始了他在美国纽约的糜烂之旅。

为何说糜烂咧?因为他完全像个甩手掌柜,不管去哪儿吃哪儿喝哪儿,朱利安全部替他妥当地安排好了。

他是道地的纽约人,带乔可南去的不一定是书上记载的热门景点,但必定有其特sè。

朱利安生在豪门,背景雄厚,他说钱这辈子自己够多了,便用来换取一些与众不同的乐趣──他热爱投资,尤其是资助一些有梦想实力的年轻人,他载著乔可南游历曼哈顿,指著一幢充满时尚感的建筑物道:「『gour』,听过这品牌没?」

「听过。」这品牌没在台湾设柜,但已有一群死忠粉丝,旗下商品不论男女皆走大胆豔丽路线,菊花黑非常热爱,自己来纽约前还被再三提醒买几件回去当伴手礼。

朱利安:「这品牌的创立者是三个华人,我大学同学。其中一个女生,她态度很嚣张,居然跑来我面前说:『喂,我知道你很有钱,考不考虑投资我们?』」

乔可南哈哈笑,他知道这故事一定还有下文。

「我把她当疯子,不料没几天她又跑来,这次带了一份洋洋洒洒的投资计画书,不得不说她真厉害,各种短期、长期、风险评估,全部都做了,我看了遍,问她为什麽来找我?她说:『因为你看起来最不像笨蛋。』」

「噗。」

朱利安扬chun。「我确实不是笨蛋,所以我研究完,把那份计画书带回家里,给父亲过目,父亲说他愿意拨资金给我自由发挥,倘若失利,就当是一次学费。於是我就去跟那女人说,好吧,我很有钱,给你们一点玩玩,那女人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算你运气好,赚到了,人生第一次投资就成功。』一副是她施舍我的口气。」想起那时,自己居然被个瘦弱的东方女人气得脸红脖子chu,实在好气又好笑。

乔可南想起自己刚匆匆瞥见的大楼,一楼是漂亮的门市。他说:「事实证明那女人讲得没错,他们成功了。」

「是啊。」朱利安一笑。「後来我才知道那女人家里其实也很有钱,但她不想倚靠,独自一人来纽约闯荡,我很佩服她这份冒险大胆的j神……至少我绝对不会脱离我的家族。」

乔可南耸了耸肩。「人各有志,忠於自己的家族,对其负责,也是好事。」

朱利安眸眼一亮,看望乔可南的眼里,又多了几份赞赏的光。

「也是她让我发现,原来我拥有的钱可以拿去成就别人实现梦想,又能获得好处。我成立了一个梦想公司,只要你有好的想法,可以提出完整计画,在历经面试及考核以後就会安排投资,至今有成功有失败,但都让我得到了不少。」

乔可南听著,朱利安脸上没有骄矜自满,而是一种与有荣焉,谦卑与感谢。

他想,朱利安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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