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啦!”张景夏如同获得解放,再次在院内撒泼。
他翻出《修真释义》,坐在太阳下研读。这时他看到第一页那个会动的小人旁多了一行小字——凡人白昼营营,灵性沉沦,唯睡中一念不生,元神朗彻。
看来我这是睡中神通了,张景夏洋洋自得。
“爹,我要和你去打渔。”张景夏突然说道。
“你都不会游泳,怎么去?”张金谷收拾着所需之物,笑着回应,“况且今日我也不去捕鱼,我现在去打猎,吃鱼吃腻了。”
“我觉得我已经比爹爹厉害了。”张景夏肯定的说。
“是吗?”张金谷摇头。
“我要和爹比试!”
“可以!”
小院中,一边种满菜角瓜蔓,另一边是一个空地,也作劈柴晒谷之用。父子两在空地站定。
张景夏姿势半蹲,左脚用力一跺,整个脚掌陷进土里。金谷老汉一惊,随后笑了起来。张景夏右脚再一跺,也陷进了土里。
“来吧!”张景夏大喝。
“我不去,你来。”金谷老汉笑着说。
“我来就我来。”张景夏就要抬脚向前冲:“哎呀。”脚被土坑一绊,趴在地上。
“重来!”张景夏起身不服地说。
“好。”
这一次他左手前伸,右手抱拳,快速冲出。金谷老汉反而气定神闲,无甚动作,在张景夏冲至后迅速闪身,手抓其拳,用力一拉,张景夏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来个狗啃泥。
“你还是不要给我添乱了吧。”金谷老汉拍拍手,背起行具出发了。
张景夏坐在地上生闷气,倒也倔强,竟然从上午坐到了下午,母亲叫他吃饭都不听,直到傍晚张金谷回来。
“你一直坐在这?”金谷老汉问坐在地上的张景夏。
“还要和爹比试。”张景夏气呼呼。
“好!”
金谷老汉将背上蠕动不已,起伏不定,足有一人高的布袋仍在了地上。袋口松开,一条巨蛇游出,粗如手臂,长约一丈丈,蛇皮翠绿,蛇眸碧蓝,扁头巨鳄,舌尖分叉,吞吐不息,蛇头扬起,择人而噬。
“蛇啊?”张景夏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跑出很远。
蛇头窜出,迅如雷电,追向张景夏。张金谷急抽腰间砍柴刀,一步跨出,以刀背击蛇七寸,蛇躯翻滚,在地抽搐,一时半会,竟不能起身。
然后金谷老汉把刀甩出,插在张景夏身前,刀身轻颤。
“来,你来了结这条碧眼绿蛇。”
张景夏脸色发白,看向仍在翻滚不休的巨蛇,又看向站立不远的父亲。
“你现在身负神力,就看你有没有胆气了。”张金谷冷面寒声说道。
张景夏慢慢爬起身,双腿发软,手握向刀柄,发力提起,感到不甚沉重,胆子不觉大了几分,走向渐渐缓过来的碧眼绿蛇。
一看蛇躯腻滑,蛇头狰狞,胆子又小了几分,他无助地看向张金谷,金谷老汉视而不见。张景夏深吸一口气,紧握柴刀,步履坚定,走向巨蛇。
翻滚渐息,蛇头抬起,伺机而动。张景夏看向碧蓝蛇眸,不再犹豫,挥刀猛砍,蛇头闪避不及,刀入左眼,蛇身急退。
巨蛇左眼被废,伤约尺许,伤势虽重,但不致命,反而凶性大发,蛇口大开,咬向张景夏。
张景夏刚刚拼尽全身胆力挥出一刀,呆滞傻站在那,全然不顾从头顶咬下的蛇盆大口。千钧一发之际,张金谷赶至,提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斧子,猛砍七寸,巨蛇撕吼不断,蛇躯挣扎,蛇血浴身,蛇头掉落。
张金谷拄着斧头喘息片刻,走到张景夏面前:“回屋洗澡吧,我来收拾一下。”庭院早已凌乱不堪,藤蔓落地,菜园杂散,蛇尸横躺,蛇血四溅。
张景夏早已呆傻,不知如何。母亲秦风华跑出,抱着呆滞的张景夏跑向里屋,口里说着:“不怕,不怕,夏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