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丈道:“难怪鄙人数次造访普渡寺,都无缘得见法师,原来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人。”三年以来,慕名而至普渡寺,或下挑战书,或要拜师的何止千百,群雄纷纷点头,孔一太道:“现在想来,普渡寺众僧言辞闪烁,或是受人要挟也未可知。”
凡天殊道:“姓唐的,逼你耍戏法的青年,莫非不是前陆掌门?”
圆通道:“自然不是。”
群号齐声道:“那是谁?”
圆通道:“大家只需想一想,三年前的武林大会,谁是最终获益之人便知。”
群雄不由纷纷望向高进伦,高进伦只淡淡一笑,说道:“陆行云,你果然会颠倒是非,且不说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圆通和尚,他从何而来,是真是假,都与高某毫无关系。大家请想一想,或若这个假和尚真是为我所逼,他还能活到今日么?”
话音刚落,圆通大声道:“你以为这三年我像耗子一样苟且偷生很快活么?”当下将自己如何偷偷离寺,如何东躲西藏,骗吃骗喝,以及古钺聪如何识破自己,甚至殿上石狮凌空飞起,炸碎石狮四条腿的机关诀窍,事无巨细,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此事本就是实,他又是戏子出生,说到害怕处声音便发颤,说到可恨处自是咬牙切齿,群雄听在耳里,恍如梦回三年,历历在目。一想到这些年竟为如此狡诈阴狠的人马首是瞻,大家均是不寒而栗。有人道:“三年了,原来我们都冤枉了前陆掌门,也冤枉了太乙北斗。”
高进伦望着群豪,大声道:“怎么,你们因为一个假和尚的几句话,就怀疑本盟主江湖拳拳之心?”
陆行云大声道:“你逼圆通主持大会,一改武林大会规矩,让群豪互相残杀,再假冒好人救了大家,如此便能登山盟主宝座,如此狼子野心还会有假么?”
紫罗宫宫主道:“如此惊天绝密,若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证,实在难以置信。”
群雄正议论纷纷,只听古钺聪朗声道:“谁说只有人证。”
霎时间,生死炉中数万群豪均将目光投了过来。
陆行云忙道:“你有物证?在哪里,快拿出来。”
古钺聪两步走近高进伦,说道:“请容在下也来讲一段故事。”望着群豪道:“三年前我十三岁,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普通少年,阴差阳错随嗜血教前往少林参加武林大会。”
古钺聪救过群豪,大家都记忆犹新,纷纷点头,均忖:“欧阳教主既是你外公,你入嗜血教,自非阴差阳错。”
古钺聪接道:“我同诸位一样,也是武林大会前一日就到了少林,那天向晚,我吃了饭在营帐闲坐,耳听得寺内寺喧嚷之声,便走出去看热闹,我还记得在离字房外看了一会耍弄大刀,又走到艮字房,”说到此,拱手道:“晚辈年少无知,只是起了贪玩之心,绝无偷觑之意。”
群雄不知古钺聪那时候还不会武功,均想:“且不说以你品行决然不会,你那时的武功已群豪之上,自然不会偷觑。”齐声道:“好说。”
古钺聪道:“我在艮字房外看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去,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穿过营帐,往天王殿东南侧尽头的松林走了去。”
高进伦冷笑一声,说道:“你该不会说那个人背影像我罢?”
古钺聪道:“不错,那时候虽然天将黑,无法看清那人面目,但从身形看,确与你有九分相似。”
高进伦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你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