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艳绝道:“本宫没空听你闲扯。”
赵含香道:“是,奴才想去博两把,无奈银钱都给了老母,盘缠也所剩无几,便向归云客栈掌柜李归云借了三千两银子,可谁知运气着实不佳,不到半天,就输个精光。半个月前,李归云向我讨账,奴才也没说不还,只是说延后几日,谁知他却偏不应允,只是要奴才立马还钱。”
欧阳艳绝道:“你说延后几日,想来不会仗着是本宫的人抵赖?”
赵含香道:“奴才不敢,奴才谨记教主‘宁抢勿盗宁劫勿赊’的严令,确是想延后几日将银子归还于他。”欧阳艳绝看他一眼,赵含香忙接道:“一个要账不得,一个欠债不还,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奴才就和那厮动起手来,谁知这李归云虽非武林中人,功夫竟着实不差,奴才斗他不过,败下阵来,他却借机讹诈奴才,要奴才两日内连本带利还他五万两。”
孙尚商插口道:“他借你三千两,连本带利利滚利,半月后要你还五万两,也是合情合理,并未讹你。”
赵含香道:“话是如此,但那李归云说两日内若不还钱,便亲自寻上神教,向教主讨个说法,还说什么教主英明神武,自不会为难一个生意人。奴才一时间上哪去凑这许多银子,”说着指了指身旁随从,接道:“奴才便和胭儿在此商量对策,若李归云真寻上门,该当如何是好。”那随从连连点头称是。
古翼尘闻此,心忖:“孙尚商富可敌国,五万两自是不在话下。”
却听赵含香接道:“此话正好被孙大哥听见,他告诉奴才,这笔账他可以帮我想想办法。我知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但见孙大哥模样,说不定,他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那时大难当头,也想不到许多,只好问他借银子。”
欧阳艳绝哈哈大笑,说道:“莫说五万两,便是五十万两,五百万两,只要孙公子肯出,也是小事一桩。”
赵含香看了孙尚商一眼,睁大眼道:“是么?可我向孙大哥借钱时,他却说借钱的话,一分也没有。”
欧阳艳绝一愣,问道:“没钱怎么还?这点事,你总不会惊动你老子罢。”孙尚商笑笑道:“教主乃是江湖中人,于商海风云多有不知,几年前,归云客栈乃是名震漠北,贺兰最大的客栈,掌柜李归云不仅富甲一方,为人也极侠义,人送诨号贺兰小旋风。此人醉心武学,又肯花银子,自然有不少武林中人慕名而来,据他说,他的武功是从一个叫漠北十四魇手中学得,此人在江湖中或不值一提,但在做买卖这一行中,却莫不惧他三分,敬他七分。”
赵含香道:“难怪,难怪,原来李归云师从漠北十四魇。”
孙尚商接道:“商道规矩,每年秋后乃是结账之期,归云客栈自也不例外,可就在今年,归云客栈在京城、开封、兰州三地广开新客栈,耗资不菲,今年年底之前,绝难回本。眼见拖欠龙门钱庄的一百万两银子期限将至,无奈之下才四处开借高利贷,意欲藉此赔补亏空。”
牢笼外众人均是江湖中人,说起打架,无人能及,于做买卖一事却一无所知,只有点头的份儿,孙尚商一人身处牢笼,侃侃说来,愈发光彩夺目。一教众问道:“他归云客栈乃贺兰最大的客栈,怎么也要急来抱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