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迷雾重重,紫城像一只被锁住的巨兽,了无生气,奄奄一息。
干清宫里的小爷,也像是一只被人用链子锁住手脚的小兽。但是这头小兽,看似颓废不振,眼中却时不时地泛起寒光,以及一丝未被驯服的野。
自从宋宪走后,他每天都在默默掐算着子。他们约定的期,正一天天地临近了。
小爷睡在上,默默地等待着。乌娜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干清宫,今天却迟迟没有出现。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才终于来了。
她见小爷像烂泥似的瘫在上睡觉,就来了一肚子气,上前生生将他摇醒:“皇上!你醒醒!”
孟池羽睁开眼睛,仍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满眼透着懒惫,迟钝地道:“是你来了?”
“除了我还能是谁?”乌娜不悦地坐在边,开始抱怨,“今天我去看你儿子了,哼,不识好歹的东西,连声母后都不叫。”
一听到儿子,小爷的脸色微变:“你去看他做甚么?”
“我是你的皇后,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我难道不该去看他?”
小爷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佯笑道:“没说你不该去,朕只不过孩子还小,不太会说话,怕惹你生气。”
乌娜冷哼一声:“不会说话?我打顾襄的时候,他会说话得很!那两个臭小子还一起拦着我!”
“你为何要打顾襄?”小爷问这话时,还得假装漠不关心,“没伤着孩子吧?”
划伤孩子脸的事,乌娜并没有告诉小爷,只是轻描淡写地道:“顾襄没管教好孩子,我就简单教训了她一下。”
饶是她没说,小爷其实也能猜得到,以乌娜的毒辣,所谓“简单教训”必定不轻。后宫由这个女人cāo)纵,儿子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
锦被之下,他暗自记下,这些账,迟早要一块儿和你们算。
乌娜越想越不高兴,趁着烛火暧昧,脱了自己衣裳,又去扒孟池羽的衣裳:“皇上,我也想要个儿子!”
孟池羽一把推开她,一副为难的表:“可是朕……还是不行。”
他躺在上,翻了个,意兴阑珊,恹恹的。
“怎么会不行呢?”乌娜急眼了,拉开他上的被子,“你和陆氏都生得了孩子,我是你的皇后,为何同我就不行?”
“朕也不知道,或许是太久不曾出去过了……”小爷犹豫着道,“连太医都没法子。”
为了治这个“病”,乌娜请过几次太医,结果都是束手无策。但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犹豫着要不要再请个别的大夫来治治。
小爷这时暗示道:“其实朕以前也有过类似况,蒋太医开的方子就很管用。可惜他已被宋志赶出宫去了。”
乌娜一听,眼里又燃起了希望,如果蒋太医能治,将他从宫外请来不就得了?
现在,只要能治好皇上的“病”,别说请一个太医了,就算要她把天下大夫请来又有何妨。
皇后雷厉风行,第二蒋太医就出现在了孟池羽的干清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