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本想着尽快将拟好的计划实施,有一双眼睛时刻的盯着这锦云宫,着实让人寝食难安,但第二天一早,小程子急匆匆跑进来,隔着屏风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娘,太后请您去永康宫!“
永康宫?离月狐疑,这一大清早的太后召她去永康宫做什么?
心中虽然疑虑,顔溪还是让离雪梳妆打扮,昨日已准备的计划也只能暂且耽搁了,唤了离雪便匆匆的赶往永康宫。
离雪对永康宫的记忆犹新,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下轿时扶着顔溪臂膀的手略微的紧了紧,顔溪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笑着安慰道:“傻丫头,别怕,这光天化日之下的,难不成你还怕她吃了我不成,你好生在这边等着,我去去就回。”
没有太后的允许,他们这些奴婢是进不了殿内的,离雪只好在门口伸着脖子朝里张望着,就怕着里面又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
顔溪进到殿内,立刻感觉到气氛十分的不对劲,放眼望去,太后,皇上,包括后宫妃子,竟是如数的到了齐,脸色都不佳,见她到来,除了那位镇定自若的皇上外,其余的人都将目光堪堪的盯在了她的身上,目光迥异,各不相同,情绪十分的复杂呢!
刘如双正跪在地上,见到她的到来,如见到世仇一样,就差些在她身上戳个莫大的窟窿出来方才解恨,双眼通红,瑟瑟发抖之样,看起来好是可怜。
刘如双的身后还跪着一人,正是顔溪上次去舞秀宫时见到的那位嚣张跋扈的宫女,顔溪大概记得她好像叫桂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却见得她浑身抖得跟筛子般,见她此番状态,顔溪心里打起了鼓。
“溪妃来得正好,哀家得知你宫中那丫头死得实在冤枉,也是心痛,今日哀家就替你做主,给你那丫头讨个公道。”太后免了顔溪的礼数,如此说道。
顔溪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场面竟是因为离月那桩事,只是这地上两人,是如何浮出水面的,又是如何到得了这永康宫的?想必不是自己找死过来认罪的罢!将目光投向高位上的男人,对方又是那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顔溪并不是愚钝之人,心下便了解了几分,除了此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这么短短的时辰内,将人找了出来。那日从昌和殿离开后,她根本没有再将希望寄托在君夜尘身上,只一心想着如何的去找出真凶。
凭着那角布料,小程子曾偷摸着将后宫之人但凡有这种布料的筛查了个遍,只可惜到现在还未有所获。
“大胆奴婢!还不快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了你这么做的!”这件事想必也是在太后的底线之外,脸上的怒气没有丝毫的做作,一旁的嬷嬷担忧的看着,生怕不小这怒气伤到太后的身体。
宫女哆哆嗦嗦着如风中残叶,顔溪实在想不到,如此胆小如鼠的宫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杀人。
“回......回太后娘娘......是......是......”桂枝望一眼君夜尘,对方并不瞧她,只是漫不经心的捏玩着腰上的黑色玉佩,一咬牙:“是如贵人......是如贵人让奴婢这么干的!”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刮在她脸上,想必是用足了劲的,桂枝的脸颊瞬时就印上了几道红印,嘴角溢出了鲜血,刘如双瞠目,怒道:“你个贱婢,本宫平日里对你不薄!又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这么陷害本宫!”
桂枝捂着红肿的脸,疼痛感让她终是掉下了眼泪,又怒又怨,又是下了决心般,咬着破碎的嘴唇道:“太后,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那日在皇上的生辰之上,小主见离月独自一人,便让奴婢骗离月去了碧水池,见四下无人,奴婢按照小主吩咐要将她推下池子,谁想到她戳破了我们的意图,上来就扯着小主的衣服不放,小主怕引起别人注意,情急之下跟奴婢两人将她按入了水中溺死,事成之后本想悄摸着离开,却见有人过来,情急之下就谎称离月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