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腰身,离月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认真的娓娓道来:“前几日因奴婢的疏忽,将娘娘送给奴婢的一个香囊给弄丢了,奴婢心里十分难受,便想着将各处都找一找,兴许能找到,奴婢一时心急误认了方向,才跑到了幽月宫,皇上,太后,奴婢真的不知幽月宫是禁宫,而且奴婢并没有进去幽月宫的里面。”
“混账,幽月宫向来都是后宫的禁地,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你怎就不知,明明是故意闯进去的,还在此狡辩!”尚兰柔忍不住出了声。
君夜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不经意的瞥一眼尚兰柔:“柔妃,朕和太后尚在这里,何时轮到你来发号施令?”
声音虽轻,却让尚兰柔怵了怵,不由得委屈了起来,秋水朦胧,欲哭不哭样,还真真叫人怜爱,只可惜看在顔溪眼里,倒是觉得恶心了些,这种逢场作戏的把戏她倒是学得很是精湛,眼泪说来就来。
君夜尘不为所动,仍旧一副淡然若无的模样,太后见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有将话题继续转移到离月这边:“你说你不知幽月宫是禁地?”
“回太后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离月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胆怯,表现得很是让顔溪满意。
“那为何别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太后反问。
太后这是明显着不想饶了离月,若她再不做些什么,怕是离月等会又因为震怒吓着而乱认了罪,顔溪只有先下口为强:“太后,这幽月宫既是禁地,可有旨意为证?”
一句话,问得太后当场楞了,这禁地之事乃是她心中的忌讳,她从未有过真正的对外宣称的旨意,只是有一日宫女错入了幽月宫,被她下旨打杀了,后宫人心惶惶,也就默认了这条规矩,眼下这要如何拿出证据,这溪妃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今日能说出这些话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沉默了半晌只得道:“本宫倒未曾下过旨意,只是历来后宫默认如此。”
“既是太后没有下过旨意,她人怎可将众人默认的行为认为了规矩,这于情于理并不合,我朝历来严于律法,条条有理有据,臣妾觉得,若这幽月宫被圈为了禁地,那就应该有法可寻,若没有,便不是禁地,若不是禁地,那离月就不存在擅闯禁地之说,再则,她也只是经过那附近,并未推门而入,也算不得闯入。太后,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还望太后明察。”
左右是得罪了,得罪就得罪了罢,反正得不得罪她今日都是惊天动地了。
“很好,溪妃这些话说得句句在理,这么说来,倒是哀家的不是,平白无故妄加了你们锦云宫奴婢的罪名了。”太后脸色渐渐阴沉,颜面上有些招架不住,顔溪硬着头皮顶着头上灼热的目光,丝毫不敢抬起头来,这个大殿之中,能救离月的,肯救离月的,除了她再无她人,她不能再软弱了去。
有那么一刻,她其实奢望了一把,她盼望着这位当今皇上,能够替她说几句话,奢望着曾几何时,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与皇上有过情感的。只可惜,直到现在,那人仍这么惬意着,不置一词。
昏君!顔溪在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以解此时她的委屈和郁闷。
大殿之中因为太后这一句不高不低的话变得一片寂静,太后的动怒在顔溪看来是预料之中的,既是说了这些话,完全是驳了太后的面子,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接下来的圆场。
“太后,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见识粗陋,才会惹下这些事,惹了太后的不高兴,还请太后责罚奴婢,奴婢日后一定小心谨慎,请太后息怒。”离月见势不妙,赶紧认错。
见识粗陋?真亏得她这个时候还差点笑出来,要是太后拉不下这个脸面,离月这么一说,太后指定借坡下驴,以此为借口了。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