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宫,庄重威严,住着的是当今皇上的亲娘,目前后宫的当家之主,她一个嫔妃,如今为了一个奴婢来寻了太后的场子,也难怪周遭座上之人皆掩面而笑。今日也不知道是哪阵风,除了太后,几个皇帝的红粉知己也来了两个,秦心雪自是不说,天天快跟太后粘成了一人,另一个则是尚兰柔,一身艳红十分的刺眼。
太后对顔溪的到来毫无惊讶之情,也无愤怒之意,顔溪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人命关天之事也容不得她顾上这些,双膝跪地,给太后磕了三个诚意十足的响头:“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安康。”
“溪妃今日行如此的大礼,莫非是为了锦云宫的那奴婢?”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引出了话题。
太后既然并未让她起身,顔溪只好跪着:“臣妾不敢欺瞒了太后,确实是为了臣妾的奴婢而来,臣妾实在不知,臣妾的奴婢犯了宫中的哪条规矩,要被公公绑了过来。”
“溪妃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要绑了谁也是你能质问的吗?!”尚兰柔不由得低怒,很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
高位之人倒未动怒,只缓缓道:“你可知那幽月宫是后宫禁地,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是靠近不得的,你这锦云宫的奴婢明知故犯,哀家便拿了她问罪,怎么,这点权利难道哀家还没有了?”
虽未动气,却句句指责。
“参见太后。”顔溪方要开口,刘如双便踏了进来,“太后,方才溪姐姐也质问过臣妾了,臣妾可是冤枉得很哪,借臣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拿了姐姐的人啊,还请太后替臣妾做主,以免姐姐误会了,日后落下嫌隙,臣妾这做妹妹的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好一个一推六二五,落得个干干净净,顔溪心中不耻,却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本就是哀家的旨意,与你有何干,溪妃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莫要自己多想了去,溪妃,哀家说得对吗?”太后意有所指的望向她。
后宫争斗之事想来也是太后最不愿看见之事,顔溪只好顺从了她的意,俯首:“太后说得极是。”
“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就退下吧,至于那丫头,哀家会交给刑部发落,刑部会按照当朝律法处理,你无需再过问。”
刑部?!抬眼望一眼尚兰柔,对方笑得好不得意,她父亲尚信位居刑部尚书,离月到了那里是什么结果还用再想吗?不!她不能放弃,眼见着太后就要离开,连忙呼叫了一声:“太后,臣妾还有话说!”
习惯了低眉顺眼,眼见如此倔强之人,风颜微微有些不悦。
“母后今日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啊。”
这声音?七分慵懒,三分惬意,字正腔圆又如玉石之音,入耳之时让人为之一震,顔溪虽未见过此人,但那一声母后已证明了来者何人。
这夜澜国的一国之君,她这副身子的所嫁之人君夜尘,终于出现了,擦身而过间,身上淡淡的一股龙涎香很是好闻,抬眼望去,那人正朝着她的方向淡淡的扫了一眼,束发嵌宝石金冠,明黄龙腾黄袍加身,身姿挺拔修长,腰间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坠着一只玉质极佳的墨玉,双手负后,雕刻般俊美容颜,剑眉下细长桃花眼足以迷倒一方,难怪了进来之后,几位他的红粉知己行完礼数之后,便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状,皆是含情脉脉的将他望着,那赤裸裸的表情,恨不得生吞入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