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等了等南山,待南山取酒回来,一起向亭子走去。五戒取过酒瓶,饮了一大口,道了一声爽,然后对着酒老头说:“老头,你这竹儿青酿的愈发醇正了,不错不错,来亭子里坐坐”。酒老头点头应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小南山倒是见怪不怪了。酒老头走进亭中央,坐了下来,惊讶的看着五戒,低声道:“这,这,这是养魂阵仙”五戒皱了皱眉头,转身看了看背后的南山,南山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山涧倒似没听到。老头自觉失言,传音道:“小老儿失礼了,仙使大人费心了”。“老九,你这神魂是被你家老三和老七伤的吧,噬魂手,夺魂术,啧啧”“仙使大人法眼,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哎”“两个叛徒自有人会去解决,你且好好静养”“谢大人挂念”。胖和尚一口气喝光了酒,清了清嗓子,道:“老头,好好养伤,死之前多帮佛爷我酿几瓶竹儿青”。南山挥动着小拳头,眉头紧皱,道:“二师兄”。又转向酒老头,道:“酒爷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似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长命万岁”。五戒用手抚平了皱眉,陪笑道:“师弟说的是”。
就在此时,天色骤暗,阴风阵阵,凭空出现了一个老者,面色惨白,鹰钩鼻,双目深沉,穿着墨色的袍子,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甚是可怕。盯着亭中的南山,阴咻咻道:“好可口的小娃,小小年纪似要炼体大成,这荒芜之地,竟有这种养料,定是大补之物,天佑老夫啊,哈哈哈”。五戒蹙眉,厌恶的看了眼老头,道:“老蝙蝠,擦干你嘴角的血,别脏了佛爷的眼”。南山看了看那黑雾中的老头,倒也不害怕,捂起拳头就要上去算账,五戒赶忙拦下了他,严肃道:“小南山,你赶快去找大师兄,这老头不好对付”。南山闻言大惊,风一般的趟过溪水,来不及穿衣穿鞋,就消失了竹林,嘴里喊着:“二师兄小心,我马上就带大师兄来救你”。阴鹫老头愣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胖和尚和瘦老头,察觉不到任何法力,只感觉是两个寻常凡人,暗想着那小和尚要是能多带来一个养料,此行倒是圆满。看了看胖和尚,道:“你虽说不如刚才那小和尚可口,倒也算这两个月以来,老夫见过为数不多的好养分,至于那老头,聊胜于无,一并收了便是”。
五戒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酒嗝,似多看一眼阴鹫老头,就少活十年一般,盯着老头背后的浓云道:“老蝙蝠,前些天大黄村丢了几个小孩,是你为之吧鬼模鬼样,放着鬼蜮不呆,是嫌命长吗”阴鹫老头道:“牙尖嘴利,老夫讨厌你的眼神,你放心,老夫会好好伺候你的。”五戒打断了他的话:“伺候果然是做狗奴才的命,哪怕你当佛爷的狗,佛爷都嫌脏,佛爷送你西去如何可是佛爷手上不染脏血,好生为难”说着一只手拍拍额头,另一只手放到眼前看了一眼,不知所措。阴鹫老头袖口手指并拢,干枯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老夫佩服你的勇气,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也难怪,这荒芜之地,怎能知道元婴高手的存在,老夫前些天云游饿了,途经一村落,吃了几个小孩,充饥果腹罢了,而你和那小和尚则不同,吃了之后老夫修为必定再进一步,上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五戒似有不耐,转身看到叼着酒壶,风轻云淡的醉老头,眼睛一亮道:“老蝙蝠废话真多,佛爷不染血,旁人却可以,老九,这位高手当你是软柿子,佛爷的脸面就靠你了”。
喝了一大口酒,酒老头看了看天上的阴鹫老鬼,道:“飞那么高不累吗下来歇歇如何”双目一闪,一道红光穿破浓云,云雾中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刚刚还威风八面,嚣张无比的阴鹫老头,转眼便掉到了二人旁边,“噗”吐出一口黑色浓血,身上的墨色长袍早已渗透了血,老鬼一只手捂住伤口,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惊恐道:“神识攻击,神魂境前辈饶命,晚辈惊扰前辈修行,晚辈马上离开”。“元婴前辈,您老怎么吐血了,飞的太高晕血吗倒是贫僧失礼了”。“前前前辈说笑了,晚辈这就离开”“离开你可曾让大黄村的小孩离开”老鬼自知生还无望,赶忙自爆元婴,想玉石俱焚。五戒冷笑道:“小小元婴,萤火之光,可笑”,左手一挥,一切归于平静,云开雾散,仿佛未曾发生过什么。
竹林里蛮牛不缓不急的踏出,左肩上坐着南山,着急的喊着:“大师兄,你倒是快点走啊,二师兄和酒爷爷要被妖怪抓走了”,蛮牛道:“南山别急,要是有危险,你二师兄肯定早溜了,他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功夫算得上顶尖”。迈着大步踏过河水,来到五戒和酒老头身边,酒老头躬身,蛮牛笑着回礼。南山从肩头跳了下来,跑到五戒身边,上下打量着,道:“二师兄,你没事吧老妖怪呢”五戒笑笑说:“你二师兄我佛法无边,世人皆知,那只死蝙蝠听到我的法号后,撒腿跑了”,生怕南山不信,转身看了眼酒老头,酒老头获意,点头应是,南山半信半疑,赤着脚丫去河对岸找僧袍,鞋子。蛮牛见南山已经离开,才去细问过程,五戒倒显得无所谓,道:“是一个元婴老蝙蝠,前几日大黄村传来消息,数十天丢失了五个小孩,三师弟这两日正欲下山寻他,不想今日碰到了,那鬼修嚣张的很,方才老九送他见祖师爷去了”。蛮牛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大黄村想必还有他的徒子徒孙,让小师弟跑一趟,就当是历练吧,你照拂一下,炼体境之上的鬼修一巴掌伦死即可”。五戒嘴角抽了抽,暗道暴力狂,老九咳了一声,看着对岸的南山,有怜惜,有不忍,更多的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