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耀走到她旁边:“益阳,这是怎么了。”
益阳倒是没什么受委屈的表情,她瞪着脚边的人:“这登徒子,夜半闯入我房间,想图谋不轨,被我抓个正着!”
李扬天哭丧的坐在一旁,不敢开口。
许太师明明说万事俱备,只要他深夜入了房,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谁知他刚入房,还未碰到床,就迎头吃了一棒,紧接着就被绑起来了,还挨了好一顿打!
他从小含着金勺子长大,别说挨打了,就连骂都没挨几回,这次被一顿胖揍,眼泪都快流光了。
益阳见他还在哭,一脚揣在他身上:“你还哭!胆子这么小还敢闯我房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别别别,长公主脚下留人!”
许太师艰难的迈着老腿从门外跑进来。
萧文耀看了他一眼:“李扬天如此胆大妄为,许太师还要为他求情吗?”
许太师脸色一白,若让圣上知道,他这事不仅没办成,还让李慕飞的儿子成了采花贼,那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这计策明明天衣无缝,庆王也说了,那药无色无味,就算是药王谷的药王都闻不出味道,怎么会失败了呢?
事到如今,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
他咳了咳:“那宁王的意思是?”
还未等萧文耀说话,益阳就开口了:“当然是拖出去斩了!”
李扬天本就害怕,听到此话腿都软透了,忍着脸上的疼痛求饶道:“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饶命啊!”
“哼,饶命?若不是被……被我发现了,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益阳越想越气,大手一挥:“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许太师见没办法了,跪下嚷道:“使不得!使不得!长公主应该心知,李扬天是皇上为你准备的良婿啊!”
此话一出,拖着李扬天的下人都止住了动作,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走是留。
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浅婼拉了拉披风:“你们都先下去。”
话一出,房内的下人忙退了下去。
益阳脸色更差了:“他为我准备的良婿,就是这个采花贼吗!?”
“这……”
“况且我也答应皇兄,若这李扬天在比试中获胜,我便嫁给他,既然他没有获胜,又何来良婿一说?”
许太师一咬牙:“长公主,这李扬天杀不得。”
“我险些被他……这我都动不得他?”
“若是长公主真的把李公子杀了,皇上怪罪下来……”
许太师说完这句,益阳的怒火反倒渐渐消失了。
她冷笑了声,语调却十分平静:“也是,之前是我思虑不周。”
许太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长公主的意思是……”
“你把他带走吧。”
“长公主果然聪慧过人,今夜之事……”
益阳看着他:“我不会让人泄露出去,许太师若再不带他走,保不准我会改变主意。”
许太师闻言,忙叫来候在门外的下人,把李扬天抬了出去。
浅婼看他们都退下了,识相道:“我先回房了。”
萧文耀点点头,他的披风太大,频频从她肩上滑落。他转过身,给她系好系带:“风大,走快些。”
浅婼走后,萧文耀看着床上的益阳,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想哭就哭吧。”
亲人说这句话,最能激起人们的脆弱。
原本面无表情的益阳,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们明明是兄妹,他却偏向一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