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事,你这个外人管啥?”
“都分家了,不是吗?没记错的话,这里可是童家大房。”
“就算分家,我们姓童,他们也姓童,关你姓陈的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良心告诉我不能袖手旁观,我问你,小茱才十三岁,一个小孩能碍着你们什么?你们要下这种毒手?”
心里的话被陈叔大剌剌的说出来,村人点头如捣蒜,他们也有良心啊!
“我下什么毒手?天地良心,你乱讲话嘴巴会烂掉。”
“好啊,我们来打赌,看是我的嘴巴烂掉,还是你们遭天谴。”
陈叔把李氏推到一旁,说道:“走开!我要把门钉起来,免得你生的那几个货色跑过来杀人!”
“这是我童家的门,你敢碰?!”吴氏用力扯住陈叔的衣袖。
“童兴,这也是你家的门,你说话,你让钉、我就钉!”陈叔撂话。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童兴身上。
小茱见父亲下不了决定,扑到父亲怀里哭喊道:“爹,小茱怕,奶奶、婶婶会打死小茱。”
她拚命挤眼泪,抱着父亲的小身子抖得很凶。
小瑜、小柔见状也跟着扑上前,抱着爹娘哭得一整个凄惨无比。
童兴心疼,朝吴氏重重磕头,说道:“娘,孩子们被吓坏了,先把门钉上吧,过几天等小茱病好了再把门撬开。”
“你、你、你……好,这是你说的!各位乡亲做个见证,以后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没有任何关系,往后你们缺米少银都别找上门!”
小茱冷笑,爹娘是上门借过米和银子,但二房哪次帮助过他们?指望二房还不如靠自己。
李氏也忿忿不平的接话,“听清楚,亲戚做到这里为止,以后死活各不相干,还有,别在外面乱说话,要是被我听到谣言,听一次、打一次!”
李氏推着三个儿子回到二房的屋里,大海恋恋不舍地看了三个姊姊妹妹一眼。
小茱感叹,有一点小抱歉,童大海对她们不错,在前三世,他是唯一向吴氏求情别把她们卖掉的。
不过她很满意李氏的话,既然往后死活各不相干,爹就不必为了救她家的童大川死于非命了。
二房的人离开,陈叔把门封起来,村人才纷纷离开。
童兴的心情沉重,他觉得愧对父亲,可是当他轻抚着三个女儿脸上、身上的伤,他又相当自责,是他的错,他太懦弱无用,女儿们才会受这种罪。
“小茱,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看见爷爷了?”张氏问。
小茱硬着头皮点头。“爷爷疼叔叔,却更心疼爹,两个都是他的亲儿子,如果不是奶奶行事太过分,爷爷不会这样说。”
张氏看一眼沉默的丈夫,说:“这样也好,各过各的,往后咱们要是发达了再帮衬二房,不过……”她望望自家屋子,再想起那两亩薄田,苦笑着又道:“是难了些,还是各自安生吧。”
乐观外向的小柔说:“这样才好呢!奶奶老担心以后要添妆送嫁,常使唤咱们,非要赚回本,往后不必到二房干活儿,就可以到田里帮爹娘了。”
张氏心疼女儿懂事,顺顺小女儿的头发,“傻孩子,那两亩薄田能有多少活儿可做,你们乖乖待在家里,把家里整理好就行了。”
想混吃等死的小茱看看父母,再看看姊妹,深吸一口气,好吧,不计划未来,只是改善眼前,好过一天、赚一天。
她勾起爹的手,将头靠在爹的肩膀上,柔声说:“别担心,全家扭成一股绳,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好孩子,辛苦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童兴摸摸她的头发,心疼的问道。
“没有。”
他转头对张氏说:“你留在家里陪孩子说说话,我去田里把活儿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