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哥哥,不行的!”她心一跳,着急地道:“朱哥哥和青哥哥——”
“哼!”他警告地哼了声。
“呃,我是说朱四哥和青五哥。”她小脸微红,只得改口道:“他们是府中最顶尖的暗卫之一,平时就该护卫着你的,怎么能跟我去伯府?况且伯府虽然……但伯夫人在明面上为了彰显她的‘贤良’,是不会明火执杖的对付我的。”
“那当年是谁下令弄死你的?”他脸色难看,讽刺道。
她又被噎了一下,讪然道:“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浓眉挑高高。
“当年我年幼无知,名义上又是被送到福元庵清修祈福的,她也是隔了一年后见风声淡了,才命胡妈妈对我下手。”她眼底掠过一丝光芒,语气沉稳地道:“可如今我已长大,又回归伯府,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她只能设下阴谋诡计暗中收拾我,而且还不能让人一眼就联想到是她这个嫡母恶毒示意,其实她可比我束手束脚多了。”
计环琅默然不语。
理智上,他自然明白小九分析得句句在理,可纵使已事先在平庆伯府设下“天罗地网”,他还是不能允许有那个万分之一的意外出现。
第5章(2)
“我有医术在身,又曾在冠玉侯府为……下人,始终和侯府有些许渊源,她雾里看花,在无法确定我究竟有几斤几两重之前,不会轻易下手的。”容如花柔声劝慰他,“阿琅哥哥,我真的都想好了的,你别怕。”
“就算她不会在明面上对你出手,可她还有一件事可以名正言顺地拿捏你。”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她一愣。“是什么?”
“你的婚事。”
她脸色微微变了,有一抹无措闪过眼底,随即强自镇定道:“我才十四。”
“十五及笄。”计环琅提醒她,眸光隐晦而阴郁。“几年前她连亲生爱女都能舍给了年近四十的鳏夫,权势利益之下,平庆伯府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容如花静默了。想起幼年时总是对着她耀武扬威,娇艳骄傲又高高在上的三姊姊容如兰,如今虽是从二品的指挥使夫人,却被府中宠妾打压,继女刁难,不禁低声叹了口气。
平庆伯府,早已成了一个肮脏丑恶的所在。
但她还是必须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到那个欠了她和她姨娘命债的“家”,将一切恩怨情仇做个了断!
“小九——”他那句“让阿琅哥哥帮你”始终卡在喉间,眼神担忧心疼复杂至极。
“阿琅哥哥,没事的。”她抬起头,一双眼眸熠熠发光,对着他嫣然一笑。
“你忘了我的腿‘瘸’了吗?”
他胸口狠狠一痛,俊美脸庞霎时白了。
“一个瘸了腿的庶女,就算是伯夫人一时半会儿也卖不进哪户官宦人家吧?”
容如花眉眼清平温暖,就事论事地微笑道,“当然,也有可能是盘算着把我许给某富裕商家,替郡王搂钱袋子——想干大事儿,没有银钱做牛马驱策怎么能行?可我既然与冠玉侯府有了一分渊源,就不是随便哪户商家敢轻易求娶的了,总之,还是多亏了阿琅哥哥你这个靠山呀!”
……他竟无言以对。
可在浓浓懊恼中,计环琅在对上面前这张笑意吟吟的小脸时,却又有种言语难以描绘的激赏和满足愉悦。
他的小九,真是好生聪敏慧黠。
“……罢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轻笑着将她拥入怀里,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阿琅哥哥都依了你便是。”
“哥哥真好。”容如花依赖贪恋地偎在他胸前,嗅闻着他醇厚干净的男人气息,强抑下永远再也不放开这个怀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