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房里哭,是因为你病着这些天,我又是去佛堂跪着为你祈福又是抄经书的给你求平安,跪的膝盖发酸,抄的手腕发麻。可你却醒来了连唤我一声都不曾,是以有些委屈……”
秦解听他说完,叹了口气,将他拉出自己的怀里,让他与自己对视着,还是看着佛经时的复杂神色,他开始平静而认真,一字一句的对云子书说:“夫人,你不该这样想。我醒来时并不知道你为我做了些什么,你就开始兀自委屈上了。况且,我大大病昏迷多日谁招的?是你,说句难听的话,我若是就这样没了,你给我陪葬都不为足为过。”
秦解突然觉得这个明艳的人三观怎么这么不正呢。
云子书一个字都没漏听,忘记了啜泣,眼中仍然盛着一汪潋滟春水,轻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荷花池子里被水灌了这么一遭,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由着你陪着你作闹,自己的命都得搭上,日后我不会千般万般的对你百依百顺了。都不是孩子了,你若是想哭,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个痛快,别在我眼前,我会真的动手打你的。你可能觉得我脑子进了水,可是我倒觉得我脑子里的水终于控出去了。你要是认了,咱们夫妻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你要是还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你可以向我讨要休书一封,我也为你置办觅得良人的嫁妆。”说完,秦解拍拍他,示意云子书从他身上下去。
云子书乖乖的从他身上下去了,低着头咬着下唇乖巧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秦解对着他说了句,“你慢慢想,我走了。”
秦解推门出来时,辞岁和那小丫头在院子不知聊着什么,逗的小丫头“咯咯”直乐,像银铃一样清脆生动。二人见到秦解出来了,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好奴仆形象。
“我要走了。”秦解对着他二人道。
辞岁是听见后立刻站到秦解身后,小丫头听后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老爷……”。她本想劝老爷留下安慰安慰夫人的,可是刚才一开门就看见夫人能吃能喝的没事了的样子,暗道夫人真是不争气。最终还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了。
秦解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样子却开口了,“夫人屋里的果盘空了,你去再择盘新鲜的给他。”小丫头眉间有点委屈地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辞岁在前面走着,秦解心境却非比方才了,他没办法自在地看景观了。来时老管家对他说一定要温柔的用软言软语好生的哄着云子书让他开心,而自己擅自做主的同云子书摊牌了,他倒是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他像秦华荣一样各种惯着云子书,且不说云子书,就是他自己也得忍耐发脾气而憋疯。云子书选择留下来的话,自己也还不是秦华荣。旁人多嘴就多嘴吧,自己可以把秦华荣对云子书这股子贱劲化为一腔热情,无非就是百般的对云子书物质上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先给云子书送去,这是秦解现代哄着情人的方法,总觉得秦华荣跟云子书不会有太多感情,毕竟是包办婚姻。
秦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敲定想法,秦解大概只是想塑造一个跟秦华荣以前一样对云子书用情至深的形象,然而在秦府一干人等尤其以厨娘丫头为首的劳动妇女们有的捶胸顿足脑补出了一种形象,有的眼泪汪汪脑补了另一种形象。二者皆与秦解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对于她们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的脑补,却也掀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回了秦华荣那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管家听完秦解的叙述,坐在桌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