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一睁眼,入目的是一团牡丹花,还是木头雕刻的,在头顶的床板上古色古香的的盛放着。
不是自己的床。
再瞅瞅身上盖得是绸缎湖水蓝的锦被,摸起来手感顺滑。
不是自己的被。
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对,自己好像是被淹死了。
那天自己在晨跑,正好路过一个人工湖旁边,听到湖旁吵吵嚷嚷的,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捶地痛哭,一堆广场舞大妈围聚着要不就是跺脚干着急,要不就是跟着嚎。三言两语听明白了是孩子不小心落水了,他仗着自己会游泳想都没想就直接跳了下去,奋力把孩子推到浅水处,见到孩子抓住了旁边人伸来的竹竿,正欲往岸边游去,却动弹不得。自己的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越挣扎缠绕的越紧,好似有什么东西把他往下拽,乱了阵仗,湖水灌溉似涌入口鼻,渐渐的他没了呼吸。
唉,总是淹死会水的。
不知道他死后会不会被发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
秦解哑笑几声,濒死时胸腔灌入的水让他想咳嗽,可他做不到,五脏六腑被撕裂般着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死了。现在这情况,狗血的小说情节盘旋在脑子里,妈的,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想下地熟悉熟悉环境,起身时发现身上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胸口也像压着什么十分憋闷,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却直喘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他扶着胸口皱眉循声望去。
一个家仆打扮的少年,手里端着个铜盆,见到他,扑通一声铜盆掉在了地上,两人对视楞了几秒,少年率先反应过来,嘴里大呼:“老爷醒啦老爷醒啦!”随后狂奔而去,只给秦解留下了个一骑绝尘的褐色背影。
拜少年的狂呼所赐,现在秦解床前围了一堆人,给他把脉的是一定是大夫,可是这大爷,小伙子,小姑娘,还有拿着小手绢嘤嘤嘤哭着擦眼泪的大妈都是谁啊!
“秦老爷身体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修养些时日,便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的。”郎中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对着后面那个大爷说“还望管家派遣人随老夫抓药。”闻言,一堆人当即围上去满口是是是,多谢大夫,妙手回春之类的话。
拿小手绢嘤嘤嘤的大妈你鼻涕蹭大夫身上了啊!
秦解瞅着他们的七嘴八舌样子,只觉得的烦躁的不得了,眉头皱的越发厉害,忍无可忍正欲张口叫他们闭嘴。
突然那个被叫做管家的大爷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如一滩死水,平静的说不出来的情绪,看得秦解一时住了嘴。
未等他开口,管家又回过头去对唧唧喳喳的众人说:“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向老爷禀告。”
众人自当他是汇报老爷昏迷这些日子以来各处生意的财政情况,确实不便多听,便都下去了。
秦解见他支走了众人,神色依旧不爽,可没了刚才的聒噪,让他眉头稍舒,:“有话就说吧。”刚才对视一眼,秦解预感到这个管家是知道些什么的。
管家不慌不忙的到梨花木桌旁坐在,拿起一个小巧青玉杯盏把玩着,目光好似全落在上面,“我知道阁下不是我家老爷。”